徐君延看著滿頭白髮的江老太,十分難過,“要是早幾年遇到您,也不至於讓您受這麼多年的苦。”
江老太嘆氣道:“早兩年你遇到我,我怎麼都不能說認識你,會連累了你。”
就算現在,風氣寬鬆了,運動結束了,她也只肯讓徐君延晚上過來看她。
徐君延還想說什麼,週三喜奇怪的問道:“徐老師不是搞農業研究的嗎?怎麼跟嬢嬢的男人是師徒關係呢?”
她手指往南指著,小聲說道:“嬢嬢的男人不是那邊的軍官嗎?”
“不是!你聽誰講的?瞎扯!”徐君延怒了,“我老師是正兒八經的教授,搞農業研究的,在國際上都很有聲譽!”
徐君延十分激動,“那些人四六不懂,抓著師母就去欺負,給她扣大帽子!我不知道當年怎麼回事,老師怎麼會一個人去了那邊,但我相信我老師不是棄家國妻子不顧的人!”
現在管的嚴,根本沒辦法聯絡到對岸,將近三十年了杳無音信,他們甚至連老師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江老太心頭湧上酸楚,這些年的苦難生活已經磨掉了她心底所有的希望,即便找到人又如何呢?他說不定在那邊早就重新娶妻生子,組建新的家庭了。
倒不如就這樣杳無音信,讓她當他已經死了。
李芳草握住了江老太的手,給她擦去了眼淚,安慰道:“嬢嬢再等等,我們早晚能收到那邊的訊息的。”
週三喜眼神發亮的看著李芳草,江老太的男人是搞科研的,不是敵對勢力的軍官,那些壞人就不能用李芳草和彎彎有聯絡有背景這條莫須有的罪名來攻擊楊知非了。
李芳草是不是就能跟楊知非複合了?
徐君延附和道:“對,師母您再等等,肯定有重逢的那天。”他又轉向了李芳草,笑呵呵的問道:“芳草,你那個物件呢?他這次沒陪你過來?”
“我……跟他分開了。”李芳草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了。
不光江老太驚愕了,坐直了身子,徐君延也震驚了,上次見面,楊知非為了李芳草東奔西走,到處找關係,還在廣播上為李芳草正名,他還以為兩個小年輕水到渠成要結婚,怎麼這次來就分開了?
李芳草說道:“不是他的原因,是我的原因,他很好,只是我們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了?”江老太氣的渾身發顫,“你哪裡不好了?一開始他怎麼不說不合適?他在哪?我去找他說!”
這要是擱過去封建保守的時代,兩個人處了這麼長時間的物件又分開了,女孩子的名聲都被敗光了,要是換了承受能力弱的,說不定要尋死。
不光如此,江老太看得出來,李芳草很喜歡楊知非,兩個人分開,李芳草不知道多難過。
其實李芳草跟她一樣的性子,濃烈的愛都埋藏在心底,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嬢嬢,我們已經分開了。”李芳草給江老太順著氣,溫柔的說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得往前看,是不是?”
“我這個老婆子沒本事,找不來好的,就給你介紹了一個張明,他還沒眼光。”江老太惋惜道。
李芳草連忙說道:“張明又給我寫了信,但我拒絕了他,不是嬢嬢的錯。”
那會兒她正跟楊知非處物件呢,當然拒絕了張明。
江老太突然前傾身子,問徐君延,“你的學生裡有沒有好的?給芳草多介紹幾個!”
氣死楊知非!
徐君延立刻說道:“有不少好的,等開學了我問問情況。”
有他這個老師保媒,那些學生還不爭先恐後的跟李芳草處物件啊!
“不不不!”李芳草頭都大了,“我現在一個人挺好,不想處物件了。”
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