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草看他那一副篤定的得意笑臉,簡直無話可說,深吸一口氣,不再理會他。
瀋海峰上前一步笑道:“我上次給你寫信,你怎麼沒回我?還跟我慪氣呢?行了!別任性了!”
言談間,彷彿他們又回到了瀋海峰還沒有被提幹的日子,兩人依舊是共同趟過苦難日子,感情篤厚的青梅竹馬。
李芳草後退了一步,冷冰冰的看著他,“瀋海峰,我最後說一遍,我不是來找你的!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就當不認識!”
瀋海峰皺起了眉頭,面上出現了薄怒:“呵!你下鄉一趟,現在脾氣越發厲害了啊!你偷賣工作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倒先嚷嚷上了!你把我坑成這樣,我還願意搭理你,你就惜福吧!”
李芳草譏諷的彎了彎唇角,“這麼大的福氣我可不敢要!”
瀋海峰一股怒氣剛要發作,突然想起了什麼,壓著火氣問道:“我聽說你賣工作賣了七百塊錢,現在還剩多少?給我五百……”
看著瀋海峰一副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張嘴問她要錢的模樣,李芳草袖子裡的手握成了拳頭,雙目噴火。
她曾經視為至親的人到底把她當成了什麼!她的工作說送就送,她的錢說要就要!她想起前世繡姐罵她的話——你就是個立不起來的軟柿子,別人不捏你捏誰!要是我,誰敢捏我,我咬死他!咬他一次,他知道痛了,下次看他還敢不敢當我是個軟柿子!
李芳草牙咬的咯吱作響,她不再是上輩子受了委屈不敢吭聲的軟柿子,她也不是人人都能踩的野草!
瀋海峰還在嘰嘰歪歪的數落李芳草,“你不打招呼就偷賣了工作跑了,害得我得賠人家五百塊錢!我借了別人不少錢,到現在還揹著將近四百的外債,被你害得臉都丟盡了……”
不等他說完,李芳草後退兩步,尖叫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門口警衛室裡值班的幾個人迅速跑了出來,李芳草連忙跑到他們身後,指著瀋海峰叫道:“他是不是你們這裡的?上來就問我要五百塊錢!這是搶劫老百姓呢!”
瀋海峰瞠目結舌,“哎,不,不是,我,我……”
為首的年輕人瞟了眼瀋海峰,都是一個單位的,他對瀋海峰有點印象,對李芳草說道:“同志,這是不是誤會?”
“他親口問我要的錢,要五百塊,我一個平頭百姓,敢在你們大院門口扯謊?他還說他跟你們借了很多錢,讓我給他五百還債!”李芳草說道。
瀋海峰滿臉漲紅,怒火中燒,“她胡說八道!”又對幾個人報了自己所屬的隊伍和姓名,說道:“她是我家鄰居,跑到咱們這兒來找我,腦子有病,滿嘴瘋話,你們不要聽她的!”
一個小夥子立刻跑進大院去找瀋海峰的領導。
領頭的人問李芳草:“你是來找他的?”
李芳草搖頭,“不是,我是跟別人過來的,您可以問站崗的同志。”
“他真問你要錢?”領頭的人皺眉問道,他剛看到了這位女同志是跟另外一個人過來的,在門口等人。
再說,這姑娘看上去漂亮斯文,透著一股沉靜的氣質,可不像是個瘋子。
瀋海峰又急又氣,跳腳叫道:“沒有!我沒有問她要錢!”
李芳草抬頭看了一眼慌亂的瀋海峰,問道:“沒有嗎?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沒有!你聽錯了!我要是問你要錢,叫我不得好死!”瀋海峰指著天,賭咒發誓。
李芳草心中冷笑,慢悠悠的說道:“犯不著不得好死,你敢不敢發誓,你要是撒謊,就會被開除!”
瀋海峰愣在了那裡,臉色由紅變白,又漲成了豬肝色,瞪著李芳草,惱羞成怒又衝那幾個戰士吼道:“你們怎麼站崗的?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