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大怒,手握金色法杖,竟直直朝花無燼面門而來,速度太快,她只覺耳邊傳來呼嘯風聲,下一刻,幾縷墨髮應聲而落,血緩緩順著臉側滑落在地。 “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我崑崙也不是好惹的,她若死了,一切就可迴歸正途。”聲音尖厲,周身被紫色雲霧圍繞,“所謂神尊,能愛天下蒼生,卻不可獨愛一人!這道理你不懂?” 法杖毫無半點猶豫的再次攻向花無燼,直指要害,金光晃的殿中眾仙雙目刺痛,一個個捂著胸口,血從嘴中噴出。 無憂輕輕將花無燼抱起,另一隻手捏訣,口中唸唸有詞,王母只覺手中法杖有千斤重,終是舉不動,法杖重重直插入琉璃地面,震的大殿晃動不止,桌椅朝一側歪斜。 狂風自殿風呼嘯,夾著銳利的石子,就在離王母半寸的位置停下,無憂立於半空,睥睨著眾仙,一字一頓,“阿燼就是本尊的命,你竟敢傷她,找死!” 王母只見他一貫清冷的眸染上猩紅,原本束著雪發的玉冠裂開,衣袂翻飛,下襬處的無念花似活了般飛舞,一片柔軟嬌嫩的花瓣劃過王母臉頰,紫色的血一滴一滴滑落。 王母捂著臉,不可置信的質問無憂,“你。。。你竟為了一個卑賤的丫頭擅動殺念?不怕天譴!” 無憂面色森冷,唇邊牽起抹笑,那笑卻如何也不達眼底,“你們設計害本尊之時,可有想過今日?若說天譴,本神尊如今就是你們崑崙眾人的天譴!” 驚雷透過雲層響徹崑崙,閃電劃破輕薄霧氣,山巔之上的花草樹木瞬間枯萎,河水乾涸,小仙們瑟瑟發抖,被強大的神力壓的匍匐在地,鮮血不斷從他們眼中口中湧出。 金鯉在地上不停拍打著尾巴,張大嘴不停掙扎,無憂手指輕輕撫過花無燼面上深深的傷口,血立時止住,他微低頭,“阿燼莫怕,本尊定會護好你。” 他就如同看著一群螻蟻,不屑的一一從他們面上掃過,最後目光定在王母驚慌失措的臉上,“如今知道怕了?當年夥同落雁殘害妖族公主,勾結魔族之時,可怕過?” 花無燼難以置信的扭頭看向王母,眸中有不解,有憎恨,“為何?我孃親並未做錯任何事!” 王母淡淡開口,聲音如冷水般不含一絲溫度,譏笑道,“仙與妖本就不該在一起,當年原本他該娶的人是我!”手指指向花天清,眸中滿是幽怨。 花天清冷笑,起身拂了拂長衫上的褶皺,“我分明同你講的很清楚,本尊心中只念心一人,若這芸芸眾生中無她,本尊情願孤身一人!”他的雙眸閃過戾氣,深邃似無盡深淵,“你不配同她相提並論!” 王母被激怒,厲聲大喝,“我哪裡比不上那隻妖,原本我與你同出一門,算得上青梅竹馬,可她一出現,一切就全變了!天清,為何不是我?為何不能是我?” 王母笑的癲狂,眼淚順著眼角滑下,“她死了,在你眼前魂飛魄散了,她被撕裂魂魄之時應當痛不欲生吧,哈哈哈!”她輕輕撫掌,眼裡閃著精光。 花天清額上青筋暴起,千年來唸心就是他的心魔,他從不願也不敢回想起她死的那一日,雙眸噴火,眸色由黑變漸漸變的血紅,長劍被他死死攥在手中,一步一步走向王母。 王母愣愣看著他,記憶中的少年彷彿又回到她身邊,他握著劍四下飛舞的時候可真好看啊,望著她的眼中永遠都是透明清澈,他對師門中每一個人都很好,如今仔細想來,待她也沒半分特別,後來他們同時飛昇了,再後來他遇上了那隻妖,她悄悄尾隨他,看見他眼中那不一樣的神采,好像周身都泛著光,愛戀又繾綣的目光是她從未見過的,她恨的咬牙切齒,曾私下尋過他,表達了自己心意,可他毫不猶豫就拒絕了,瞧著他雪白的衣襬消失在雲層深處,暗自發誓,定要那妖女不得好死。 就在花天清的劍即將刺入王母心脈之時,有道結界擋住了他,無憂淡淡瞥他一眼,“放心,自有天道懲罰,莫汙了你的修行!”別有深意的帶上抹笑,“說不定你的念心還在等著你去尋她!” 花天清僵在原地,劍哐當掉落在地,黯淡的眸終於染上有了幾分溫度,顫著聲問,“念心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