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洗。
經過幾年的壓迫,雷蒙德回到家裡都會習慣性地幫忙清理環境。
“我們沒找到留言。”皮埃爾.克萊格跟到了這片區域,滿臉愁苦地說道。
盧米安坐到雷蒙德的床邊,將手伸向了枕頭底下。
那裡有兩件東西,分別是有裂縫的暗紅色吸水鋼筆和寫著許多單詞的作業本。
雷蒙德對知識很渴求,但沒什麼機會接受教育。
在羅塞爾大帝那個年代,科爾杜這種鄉村都是有建立義務制鄉鎮學校的,地點就在行政官如今工作的那棟建築——它還設有徵兵辦公室、新兵體檢委員會等機構,只是工作人員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
到了最近幾十年,很多鄉村已經沒有學校,人口多一點的,教會還會舉辦週日學校,科爾杜村這種只能靠原本接受過教育的長輩抽空指導孩子,一代代下來,有的年輕人又成為文盲了。
盧米安心情好的時候,總是宣稱自己要籌錢喝酒,於是把用舊的鋼筆和作業本低價賣給雷蒙德、阿娃等人,順便再教他們認識一些單詞。
每次學習的時候,雷蒙德都非常認真,就像他練習格鬥和上山幫牧羊人制作乳酪賺取報酬一樣。
他是那麼努力地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盧米安拿出那支鋼筆和那個作業本,凝望著它們,好一陣沒有動作。
“我找本堂神甫看過了,他說這寫的都是很簡單的詞語,構不成句子。”皮埃爾.克萊格嘆了口氣道。
盧米安翻看起那個作業本,只見上面的字跡隨著頁碼的變化,由凌亂、難看逐漸變得還算可以接受。
“確實沒有留言。”他先是附和了皮埃爾.克萊格一句,接著又道,“但我不確定這是不是暗碼,可以轉譯成某個句子。你應該聽過類似的故事吧,奧蘿爾給村裡很多孩子都講過,他們回家有提到嗎?”
這包括雷蒙德的弟弟和妹妹。
“有講過。”皮埃爾.克萊格點了點頭。
科爾杜村的村民如果沒錢去酒館,夜晚往往會在廚房聚會,聊天說笑講故事,而第一次受到邀請,上門做客的人,需要按照因蒂斯每個地方都差不多的禮節帶上一瓶酒,可以很廉價。
皮埃爾.克萊格就是在這種聚會上聽小兒子講過類似的故事。
盧米安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地舉了舉那個作業本:
“我拿回去給奧蘿爾看看,看她能不能發現點什麼。”
“好。”皮埃爾.克萊格不覺得這是什麼珍貴的東西。
出了木桶圍住的區域,盧米安往門口走去,皮埃爾.克萊格重新坐了下來。
走了幾步,盧米安聽見皮埃爾.克萊格在那裡嘆息自語:
“他不想學牧羊可以告訴我啊,為什麼要走……
“再過段時間,我們家就發財了,不需要去學牧羊了……”
發財?盧米安心中一動,轉過身體,故作好奇地問道:
“有什麼發財的機會嗎?”
皮埃爾.克萊格沒有看他,低著腦袋,悶悶說道:
“我們家的星座快改變了,運氣會變好……”
這……盧米安聽得心裡有點發毛。
“誰告訴你這個的?”他追問了一句。
皮埃爾.克萊格沒有回答他,依舊在那裡自怨自哀。
…………
回到家裡,盧米安第一時間將“接生婆”還活著的訊息告訴了姐姐。
奧蘿爾皺了皺金色的眉毛:
“未必是活人。”
“啊?”盧米安愣了一下。
奧蘿爾邊思索邊說道:
“我們之前不是討論過嗎?普阿利斯夫人所在那條途徑很可能有駕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