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禾還是跟懷孕前一樣,拉著帝青到處遊玩。 他們去過無色天,去了妖族,也路過了各大宗門。 隨手救過被人追殺的人,也殺過不知死活違抗規則的人。 一時間,天道回來的念頭,在眾人腦海裡愈發清晰。 各界行事的時候,也愈發低調,生怕被天道盯上。 這方天地詭異的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帝青心裡有些幾分不屑,站在時間的長河裡,看著那些逐漸被慾望,惡念侵染的人們,欲蓋彌彰的想要粉飾太平。 風禾站在他的身側,右手覆蓋上了帝青的手背。 再次看去,面前出現的是荒漠孤煙,皚皚白雪,一望無際的草原,還有江南水鄉里泛舟的漁夫,歸家的遊子,和廟會上孩子們高興的歡呼聲。 “有光的地方,就會有黑暗,但光能照亮世間,黑暗卻只能蜷縮在角落裡。” 風禾的聲音很輕,“世間的事,總是說不清,道不明。對一個人好,就一定能換來善意嗎?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之間就一定沒有善意嗎? “善與惡只在一念之間。規則的存在,為的不是徹底消滅惡念,而是壓制,在產生惡念的時候,就該想到這麼做的後果。 “你活了那麼多年呢,怎麼會在這種事上看不透呢?” 風禾笑吟吟的轉頭看著帝青。 風禾的眼眸清澈,乾淨,一眼看上去像是柔弱無害的小白兔,可仔細看,又能在眼底看到堅毅,讓人十分安心。 被風禾的眸子注視著,帝青只覺得全身像是一股緩流劃過,匯入心臟。 世間生靈的善與惡,他早就看膩了,膩了自然就不想管了。 管它是善是惡,是毀滅還是生存,他都不在乎了。 左右不過是在這方天地岌岌可危的時候,再換一批新的生命。 只是,此時看著風禾的眼眸,帝青卻無法繼續袖手旁觀。 就算是為了這方天地像風禾一樣可愛的人,他也不該繼續放任惡意的滋生。 “可能就是因為活得太久了吧。“帝青把風禾攬進懷裡,緊緊的抱住她。 天之痕的罡氣也變得溫順。 只是天之痕依舊沒有消失。 風禾像是普通人一樣,孕育著天道的血脈。 除了偶爾,帝青會盯著風禾的腹部,沉思之外,孕期裡,風禾幾乎沒有什麼需要操心的事。 越是臨近生產的時候,帝青的情緒越是焦躁。 有時候能一整天什麼也不做,把手掌放在風禾腹部,又移開,然後再放上去, 風禾有些無奈,但她也知道帝青是在害怕,怕自己會欺騙他。 她能做的就是一直陪在帝青身邊,安撫他。 生產當天,帝青取了一滴心頭血,餵給了風禾。 他太害怕了,他不敢賭。 帝青握著風禾的手,一直給風禾輸送修為。 整個生產的過程,風禾都被帝青小心的護著,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沒有出汗,也沒有覺得費勁。 孩子出生的時候,帝青握著風禾的手都緊了幾分,眼裡都帶上了恐慌。 風禾安撫的笑了笑,也捏緊了帝青的手。 直到聽到孩子們的啼哭聲,帝青才從恐慌裡驚醒。 “禾兒……“帝青的聲音裡還帶著顫聲。 風禾笑著晃了晃帝青的手,“我會陪著你的。“ 天之痕裡的罡風也徹底消失了。 同時,天之痕外多了一道結界,隱藏住了現在青山綠水,漫山遍野開遍百花的場景。 也是在這一天,帝青心裡有了旁的念頭。 他想要風禾和他一起活著,想要風禾一直一直的陪著他。 孩子的出生的時候,修為高深的修者隱約感應到了,天道有子嗣了。 這些人被自己的感應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天道居然也會有子嗣嗎? 帝青滿心滿眼都是風禾,早就忘了他們剛出生不久的孩子。 風禾伸手推了推旁邊粘著她的帝青,“我看看孩子。“ 帝青有些不情願的勾勾手指,孩子們便凌空漂浮在了風禾面前。 雖然不情願,但是帝青使出力量卻是很輕柔的。 這是他和風禾的孩子,是他的珍寶。 孩子們好奇的眨著眼睛,絲毫不害怕。 老大和老二是個男孩,老三是個女孩。 三個孩子很是乖巧,聰慧,小小年紀就有了一種波瀾不驚的風範。 孩子們五歲的時候,風禾站在院子裡陪著孩子們玩鬧,帝青站在門邊,看著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