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哭哭啼啼地拜別了父母和弟妹,迎親的婆子卻喜笑顏開,恭喜道:“新娘子哭的好,哭發哭發,不哭不發,恭喜恭喜啊!” 吉利話誰不愛聽,平安讚許地對那婆子點點頭,滿臉堆笑,心中歡喜非常。 從古至今向來如此,男方家裡添人進口,是值得恭喜祝賀的,女方父母親人卻千般捨不得。 雖然都在顧侯堡內居住,離得並不遠,采薇還是覺得大丫姐嫁了人好像隔了很遠似的,她心情低落地回到了聽雪軒。 顧景之去參加平安家的婚宴還沒有回來。 采薇與李嬤嬤閒話了一會兒家常,又到空間裡幹了大半晌農活,直到天黑透了,顧景之才一臉鬱悶的回到院子裡。 “二爺,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采薇一邊幫他更衣一邊問道。 顧景之換上舒適的寢衣,在暖閣的床上坐下,沉聲道:“哎!顧年回來了,章柳他們跑了,他找遍了汝南城的各個角落,也沒找到他們的蹤影。” 他氣悶地捶了一下床,“你放心吧,只要他們活著,就一定能得找到。” 看到他心情不好,采薇也是不太舒服,勸解道:“二爺,北地地域廣闊,他們誠心要躲著我們的追尋,必不好找,章柳不過擺了我一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采薇的手指在他的頭上慢慢地打圈按摩,“二爺,你是幹大事業的人,不必花人手和精力在他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在龍江府最大的事便是北胡人每到秋末冬初就來劫掠一番,現在才剛播種,能有甚事兒。”顧景之嘆道。 采薇聽了,陷入了沉思,突然她一抬頭驚喜地說道:“二爺,為什麼不修建一條拒胡長城將北胡隔開呢?在長城上佈置兵力,他們來入侵,長城強高且固,咱們居高臨下,必會打得他們有來無回!” “長城?”顧景之頭一次聽到這個新名詞,不禁心嚮往之,忙說道:“你給我詳細地講一講!” 采薇笑著將她從正史和野史上知道的關於長城的故事一一道來,最後還引用了《過秦論》中的一句話:“卻匈奴七百餘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 士不敢彎弓而抱怨。” “如此說來,這長城確實能拒胡人。那麼,長城具體用什麼材料建築,多高多長多寬?”顧景之追問道。 采薇看閒書,講講古還行,一涉及到專業性問題她就癟茄子了,一攤手,嬌嗔滿面,“二爺,這樣高深的問題,小女子怎會知道,你不如去找張凌谷,他一定能為你一一解答的。” 張凌谷是學霸,采薇認為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語數外,歷史化學和物理他無所不知。 顧景之也深知張凌谷的本事,對她所提意見表示同意,“嗯,張凌谷他確實有大才,不過,他們張家的醫館剛剛開業,而且,培訓醫療救援隊人員,也需要他,打擾他是不是不合宜?” “二爺,啥事也沒有國家大事重要,只問他幾句話,能耽誤多少功夫?明日咱們去龍江府見見他吧!”采薇不以為然地說道。 她看似不在意,實則心中很是雀躍,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到張凌谷了,她的心裡想念得緊,不過她不敢宣之於口,怕顧景之嫉妒,再胖揍他一頓。 顧景之對於她的小九九,內心是洞察秋毫的,不過他明白他們兩個人只是老鄉之情,並無男女之間的情愫糾葛,低聲應了下來。 第二日一大早,顧景之要到守備衙門當差去,采薇睡眼惺忪地坐著馬車裡隨行。 車上放著兩個黑漆雕花的食盒,裡面裝著她凌晨起來特意為張凌谷親手做的虎皮扣肉,糖醋排骨,炸肉丸子,雞肉燉土豆蘑菇,還有四樣精美的點心。 顧景之很久沒有這樣的待遇了,難掩心中的嫉妒,酸溜溜地說道:“一大早就吃這麼油膩的食物,不怕積食嗎?” 采薇沉浸在要見到老朋友的喜悅中,根本沒聽出來他話中的醋意,笑盈盈地回答:“放心吧!醫館裡大夫,夥計和學徒那麼多,一人哪怕吃兩口也不少,我還怕張凌谷搶不上槽子,不夠吃呢!” 還搶不上槽子,拿張凌谷當豬嗎?再說那張家是百年的醫學世家,他們家的子弟能和沒見到世面的的人一樣,搶別人的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