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他手掌裡的臉漸漸冰涼,無人回應 只有他發狂的聲音迴盪在漫天飛雪裡。
林晚熙翩躚的長睫沉默的覆在下眼瞼,無聲無息。
蕭君顏臉上有冰冷的溼意,眼淚一顆一顆砸下來,落在林晚熙臉上。
他聲音帶顫意,“夭夭,睜開眼睛,看我一眼。”
她嘴角的血染紅他月白的大氅,她再不會睜開那雙明眸善睞的眸子,應他一聲。
“小東西。”
不論他如何喚她,她都沉默的靠在他的胸前,一排長睫沉默的覆在下眼瞼,只有他自己凌亂的心跳和嗚咽的風聲。
她身上是刺骨的冷意,涼得徹底。
他脫下身上的大氅,裹住她,他將她的手直接穿過他的衣袍,按在他胸膛。
可她身上毫無暖意,她的冷,他再也暖不起來。
他慌了,聲音帶著顫意,帶著祈求,“林晚熙,你醒過來,你醒過來,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我喜歡你,你醒過來好不好,小東西?”
他顫抖的手撫過她攏起的腹部,他側頭俯身,將耳朵輕輕湊近她的肚子。
她懷了他的孩子,可他一無所知。
現在她以這樣決然的方式,一屍兩命報復他冷著她的事實。
是他活該。
她是最怕疼的,卻以最疼的方式結束自己的命。
夢裡蕭君顏第一次摸著她隆起的腹部,想起她說的那句,王爺,我們生一個孩子吧。
蕭君顏的眼角溼意更甚,最後的畫面是他摟著她,瘋一般的回王府,將滿屋的地籠燒熱,燒了滿屋子的金絲碳。
屋裡熱氣蒸騰,躺在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得厲害,也冰冷得厲害。
沒有用,不論燒多熱的炭火,也暖不了她的身。
她永遠沉睡。
蕭君顏在夢境裡,宛若親臨,心裡炙痛令他窒息,他忽然坐起來,喘著粗氣,大喊了一聲,“林晚熙。”
慕白聽到聲音跑進來,“阿顏,如何了?”
蕭君顏睜開眼睛,眼裡全是密密麻麻的紅血絲,表情也瞬間陰鷙下來,他粗魯的扯過慕白的衣領,“林晚熙呢,她呢?”
他焦急的看著窗外,慌亂的翻身下床,因為著急,那靴子怎麼都穿不進去。
“阿顏,你怎麼了?”
蕭君顏一聲不吭,直接朝門外走去。
他敢肯定,夢裡的事情他真的經歷過,前半段,林晚熙要嫁給他的事情,與現在一模一樣。
他的人生正按著夢裡的軌跡重現,只有一處不一樣,林晚熙讓鬼醫替他醫治人的條件,夢裡是希望他和她同房,給他生孩子。
而現在,她的要求卻是和他和離。
怎麼這點不一樣了?
想到林晚熙會離開他,永遠不在他身邊鬧,蕭君顏第一次覺得灼心。
心裡又開始七上八下,人也惶惶,害怕、窒息、煩躁種種情緒同時朝他席捲。
他一向淡定從容,運籌帷幄,從未如此不知所措,也從未失控過。
可這次,就因為一個林晚熙,他丟盔棄甲,甘願俯首稱臣。
天還黑著,蕭君顏人高腿長,竟是一口氣跑到暖月閣門口。
無心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見禮,蕭君顏直接用內功破門。
無心只瞧見神色慌亂的蕭君顏,他也攔不住。
門倒的聲音震天響,將睡得安穩點林晚熙驚醒。
林晚熙燈都還來不及點,便藉著月色見一個頎長的身影朝房間走來。
林晚熙心裡一跳,還以為是刺客,立馬蜷縮到角落,喊無心。
蕭君顏聽到她的聲音,懸著的心竟奇異的踏實下來,他跨步上前,直接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