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在環宇迴響,驚駭在內心中放大。 看著自金色長梯上緩步而下的神女,異界八雲紫的瞳孔都開始不受控制的收縮,內心中的驚駭也在此刻提升到了極致。 無法理解,更無法明白,那踏著金色長梯下來的女子身上完全沒有任何“異常” 既沒有神明該有的神性,神氣。 也沒有妖怪的妖性,妖氣。 整個“人”如果不是親眼所看到的話,甚至連存在都無法察覺! 但就是如此,面前的非人卻依然帶給她發自靈魂的戰慄,帶給她難以抑制的驚駭。 “不逃嗎?” 葦名一姬的聲音自面前徐徐傳來,讓得渾身顫抖的異界八雲紫嘴角一咧。 “逃?!” 她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剛才還存在的驚駭陡然變為了憤怒,旋即又逐漸化為了無可奈何的平靜。 她聳了聳肩,對自己的是否能逃離持有絕對的悲觀態度。 “逃得掉嗎?” 她這句話是在對葦名一姬說,也是在對自己說。 在目視了名為葦名一姬的妖怪偉大後,她好似突然就看開了什麼,整個人都變得莫名死寂了起來。 逃的掉一時,卻逃不了一世。 名為八雲紫的妖怪賢者對於這趟貫穿無數平行時空的旅途,其實早已知曉了結局,那是絕對註定的失敗。 畢竟..想要抵達最初的幻想鄉根本這種事情,怎麼想都是絕對無法完成的。 身為八階存在,看清其的所思所想,對於現在的葦名一姬來說實在過於簡單,所以明白異界八雲紫的目的。 這隻異界八雲紫為了能夠復活幽幽子想以自身之力回到世界之基,也就是平行時空原初之零,改變這一切的結局。 那是一切幻想鄉的起點,也是無數名為幻想鄉分支所誕生的根基,所以她的所想也確實能夠做到。 但其中所要經歷的難度,卻也是無可想象的。 如果把原初之零比做一棵樹的話,那麼零號幻想鄉世界就是樹的根莖和主幹。 而其餘幻想鄉平行時空便是一片樹葉中的葉綠素細胞。 而這位異界八雲紫就是在幹以一顆細胞中的力量,貫穿無數綠葉素細胞,和枝幹這種逆天之事。 簡直..事不可為。 更何況這只是一種比喻罷了,真實的難度比起這個比喻還要超出萬倍不止,而在這麼多平行時空幻想鄉之中,就必然就會有無邊強大的妖怪。 屆時對上這種強者,異界的八雲紫自然也無法逃掉,所以她才會表露出這副模樣。 看著眼前像是放棄所有之後,轉而變得無比平靜的八雲紫,葦名一姬再次開口。 “雖然你的穿越因為此世幻想鄉的過於強大沒能對我們造成什麼損失,但你想要殺死我們的敵意卻是真實。 而抱著殺掉我們的心態降臨而來,你也應該早就做好了死亡的覺悟。” 葦名一姬這般說著,偉岸的身軀開始自然散發一股神威。 十大化身透體而出,於身後顯化出一圈璀璨神環。 “接我一招,如果能活,你便離去。 如若不能... 便留於此處,也算安息。” 聞言,異界八雲紫卻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她因一己之私破滅了七個幻想鄉,導致裡面的無數妖怪死亡,身為為惡者,她自然知曉自己的罪孽,也明白終有一天會迎來審判。 只是沒想到..這場註定的審判會來得如此之快,如此突然。 她嘴角微微上揚,深紅眼眸亮起熾芒凝視向了面前的妖神。 “身為惡者我自然明白自己的罪孽,但正是因為明白我才不能後退。 不然..我的作惡又算什麼呢? 既沒有完成我復生幽幽子的目的,亦沒有成為惡者被所謂的正義審判,從而死亡。 那這樣的一切對於我和那那些因我而死的妖怪來說都太過不公。” 她這麼說著,從頭頂裂縫中浮現的龍頭開始了扭動,伴隨著大片空間碎片跌落,一條通體赤紅,上附黑甲的邪龍便徹底鑽出了空間隧道蜿蜒而出,渾身上下同樣透著讓人心悸的寒意。 只是對比葦名一姬的神輝來說,還是過於渺小。 “怎麼說?” 站在下方看戲的伊吹翠香向著身邊的妖怪閒者發問。 “不足一成。” 她指的自然是異界八雲紫的存活機率。 雖然已經不知曉現在的一姬究竟強大到了何種地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