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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賈元春得寵嗎

這誰啊? 嘴怎麼這麼臭、這麼狠啊? 明明是他自己低著腦袋從店裡撞出來,跟賈璉碰了一下,他就不管不顧,這麼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一頓臭罵。 而且這小子嘴皮子極溜,罵人的速度比瀉肚子還快。 這一番損到家的雷煙火炮,竟然只在眨眼之間,已經瞬間傾瀉出來。 . 完全不像賈璉的前世,大家一生氣都只會罵“傻逼”。 這小子,嘴極損,罵人全是花樣兒,極大地體現了早年京罵的高超技巧。 一句“嘛呢嘿孫賊”,先聲奪人,要的是個“我是爺爺”的自上而下氣勢。 “闖喪”,是罵對方家裡死了人,要急著回家去奔喪。 “幡兒”是家裡老人去世了,孝子在送殯的時候打著個叫“幡兒”的東西。 至於“搶幡兒”,則是因為只有嫡子才有打幡的資格,需要搶,則說明這人是小老婆養的。 “搶孝帽子戴”就更損了,是說別人家裡死了人,有人“不要臉犯賤”,非要跟著湊趣去當“孝子”。 “你媽大著肚子急著上花轎”,則是罵對方母親要二婚嫁人,而且是未婚先孕的那種。在這個時代,這種女人實在是下賤得可以了。 “家裡來男人了,你急著回家捉雙”,那就是罵人戴了綠帽,要急著趕回家去將媳婦和隔壁老王“捉姦捉雙”的意思。 最後那句“瞎驢撞槽似地撞你爺爺”,和開頭的那句“孫賊”完美地首尾呼應,方能顯得通篇有始有終,並非罵亂了章法。 以“案板上的黃瓜——找拍”收尾,則顯得半是威脅,半是俏皮,更能顯出“有譜兒的京爺”混不吝的“爺範兒”。 . 莫名其妙地人家混不講理地一頓臭罵,賈璉登時就皺了眉,不由瞪了眼,也要發作。 但也就雙方正式對視的一剎那,雙方都愣了。 . 原來罵人的混小子非是旁人,正是皇宮之中的本屆“罵聖”——罵小刁。 本來一肚子氣的罵小刁,此時一見自己竟然是把一頓發洩的臭罵扔在了賈璉身上,登時一個愣怔,隨即伸出兩手,“噼啪”兩聲,就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 “嘿呦喂您瞧我這兩個沒用的瞎窟窿誒,都趕不上街上那狗的狗眼。 愣沒瞧清楚璉二爺,我這臭嘴就開始噴糞了,我這才是案板上的黃瓜——找拍呢。 璉二爺大人大量,海人海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將軍肩頭能跑馬,可千萬別跟我這等下三濫的小孫子計較哈。” . 這小子,變臉變得是真快。 比他剛才罵人的嘴皮子還快。 而且,這小子服軟服的是真軟。 一見罵錯了人,人家立馬就自己大嘴巴抽自己,都替你打完了,你說你還能怎麼辦? 賈璉見他如此服軟,也不想跟他計較。 看他此時穿著便裝在街上,猜想罵小刁並非是因公事出宮,便也不點破他的身份,只趕忙上前攔住他還要自抽嘴巴的手,笑道: “原來是罵公子啊,好巧。” 順便小聲道: “在街上叫人瞧了熱鬧,倒不好了。” . 賈璉這一句“罵公子”,瞬間讓罵小刁無比受用。 他從小到大,最羨慕的就是貴族公子,卻可惜,即便是如今他做了鐘鼓司的總管事太監,也只是個“罵公公”。 “罵公公”和“罵公子”,別看就差一個字,其實,天差地別。 此時一聽之下,罵小刁登時眉花眼笑,忽然有了一種能與賈璉這等王孫公子“並肩”的感覺。 高興之下,他也就厚著臉皮,上前拉著賈璉道: “方才是我混蛋了,我賠罪,請璉二爺喝一杯。璉二爺要是真不計較,就賞我這個臉。” 賈璉略一猶豫,決定“賞他這個臉”。 但既然要做這個人情,就要把人情做到底。 於是賈璉反手拉起罵小刁: “喝一杯就喝一杯,只是哪能讓罵公子請客啊? 走,請來‘集賢樓’,嚐嚐我們那裡當家大廚的手藝。” . 大凡宮中的太監,其實個個都是“錢狠子”,坑錢沒夠,花錢肉疼。 罵小刁也不例外。 此時一聽,是賈璉要請自己,自己不用花錢,而且還是去京城最好的“集賢樓”,那當然半點也不猶豫,答應得喜笑顏開。 . 在集賢樓最裡頭的“會稽郡”包間裡,面對一大桌子上等燕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