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兩人論道的題目，蘇動反而對這兩位論道者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那位身穿華貴蟒袍的青年名叫陸霄，這個名字在蘇動的記憶中有著特殊的地位。據他所知，天象榜榜首的名字就叫做陸霄，而天象境界，是這片仙緣古路所能承受的修為極限。

蘇動曾在陸霄身上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那種令人窒息的氣勢，足以證明陸霄的實力之強。因此，他幾乎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陸霄，就是現在這個仙緣古路的第一人，那位距離成仙只有一步之遙的天象榜榜首。

而那個光頭佬，能夠與陸霄坐而論道，顯然也不是泛泛之輩。蘇動猜測，他的身份必定不簡單，或許也是某個大勢力的核心人物，或者是這片仙緣古路上的另一位強者。

蘇動心中暗自警惕，同時也充滿了好奇。

對於兩人論道的論題，蘇動心中確實有些不以為然。他忍不住想吐槽那個光頭佬的師傅，怎麼能說出“有水就有魚”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呢？

怎麼可有水就有魚啊！難不成自己吐一口口水口水裡面也會出現魚？

這樣的教導方式簡直就是在誤人子弟。

蘇動搖了搖頭，將心中的吐槽壓下，轉而更加關注這條大河本身。他心中好奇，這條大河裡面竟然真的沒有魚，這究竟是為什麼呢？難道這條河真的有什麼古怪之處嗎？

他仔細觀察著河水，試圖從中發現一些線索。河水清澈見底，但卻看不到一條魚的蹤影。蘇動又嘗試著用靈氣探測河底，但仍然一無所獲。

“小子，你錯了。”在蘇動陷入沉思之際，萬神墓中的方世玉突然出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

蘇動被打斷思緒，有些不解地看向四周，但隨即意識到這是方世玉的聲音在他腦海中迴盪。

“我錯了？哪裡錯了？”蘇動疑惑地問道。

方世玉的聲音緩緩傳來：“實際上，有水就有魚對於仙人來說是一個最基本的常識。我問你，何為仙人？”

蘇動皺了皺眉，雖然不明白方世玉為何這麼問，但還是回答道：“所謂仙人，掌握天道，擁有強大的實力和無盡的生命。”

方世玉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何為天道？”

……

一瞬間，蘇動便領悟了方世玉的話。

仙人領悟天道，擁有天道的能力，而憑空造物對於仙人來說易如反掌。

所以水裡有魚真正的意思並不是水裡一定有魚。

而是我要水裡有魚，那便有魚。

同樣的，我要魚在天上飛，魚也能在天上飛。

重要的不是客觀事實，而是仙人的主觀仙念。

一直以來，蘇動都是以科學的角度去看待問題，然而現在踏足修仙世界，他卻沒能改過來。

這便是他的誤區。

他忽視了仙人言出法隨的能力。

而同樣，那個光頭也被困在常識之中走不出來。

蘇動恍然大悟。他一直以來都受到科學思維的影響，沒有真正理解修仙世界的本質。仙人掌握天道，擁有言出法隨的能力，這才是修仙世界的真諦。

他心中不禁有些慚愧。原來自己一直都沒有跳出科學思維的框架，沒有真正理解修仙世界的奧秘。

方世玉見蘇動已經領悟，便繼續說道：“那位叫陸霄的小傢伙其實也知道這個道理，他距離成仙只有一步之遙，對於天道的領悟遠超那個光頭。而那個光頭之所以想不清楚，是因為他的眼界還不夠開闊，被常識所束縛。”

蘇動聽後，心中豁然開朗。

蘇動終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目光又不自主地落在那條蜿蜒的大河之上。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這般巧合，兩人論道之處，何以這條河竟無魚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