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意識到了被注視著,白倉望也沒有慌張。
被看著、被期待著,那些期望微妙地與他本身想要努力達成的目標相契合。標註著【檔案·東京】字樣的檔案被他收起,快速地看完了檔案記錄,白倉望梳理好了接下來的安排。
是按照臺本演出的演員,還是掙脫了絲線的人偶……就讓【它】好好看著吧。
天邊的魚肚白逐漸轉為了更鮮豔的淺紅色,一層紅色的朝霞鋪在濃濃的墨藍色和淺淡的灰白色上,將天空肆意塗抹成了一幅奪目的繪卷。經過一個晚上的忙碌,眾人都有些疲憊。離開淺草寺後,他們先返回了之前定的酒店稍作休息。清晨的酒店已經有了不少人聲,有客人與服務員輕聲交談著,退房離開的客人們逐漸遠去。
有中原中也和夜蛾正道兩個成年人陪同,未成年的他們入住酒店沒有遭遇什麼阻礙,返回酒店更不會遭到阻攔。回到酒店吃著早餐,天內理子跟在他們身後坐在同一桌上,一雙明亮的黑眸時不時打量著從身邊走過的人。
“這麼早就有這麼多人起來啦。”她感嘆著,“大家都很忙呢。”
在場的咒術師們都在瞬間就理解了她在感嘆什麼,白倉望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引起天內理子關注的景象。從酒店走出的上班族們打扮光鮮亮麗,卻難掩因疲憊而帶來的憔悴目光。更加顯眼的,是在他們身上攀爬著的小小的蠅頭咒靈。
“是來出差的吧。”白倉望說,“這麼早就要出門工作,也是辛苦了。”
有這隻蠅頭纏在身上,這位上班族今天的運氣可能不會好。
蠅頭是等級很低的咒靈,不會給人帶來太大的傷害,但會讓人倒黴一陣子、身體不舒服。看見它,夏油傑手指微動,憑空出現的大隻的咒靈便張開了大口把小咒靈吞進了肚子裡。
“哇哦……”天內理子的目光落在夏油傑身上,“為民除害,你是好人。”
“放著不管也可以。”夏油傑解釋道,“但放著不管的話,這樣的髒東西只會越來越多,有一隻就代表著還有更多隻。”
“這玩意兒是咒靈,是從負面情緒中誕生的。只要上班就會有情緒低落的時候,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大家都有不少壓力。蠅頭也許還會纏上那個人……至少今天來說,他不會再因為這些咒靈莫名其妙倒黴了。”中原中也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麼,表情變得陰沉了些許,“嘖,又是新的一天了,我先去請假。”
“太宰哥不會扣你的工資吧?”白倉望說,“我轉給你,畢竟是我找你來陪我們的。”
中原中也挑眉道:“他要扣就扣。你手上這點錢還不夠我修一次車,省著吧,拿去買遊戲到時候一起玩。”
白倉望:“……也行。我買點你喜歡的。”
雖然不太好解釋自己的錢從哪裡來,但他的存款給中原中也修車還是沒問題的。既然中原中也明擺著說了,那他直接買些中原中也喜歡的遊戲還了這個人情就好,這比來回推讓更讓對方舒心。
“這樣就對啦。”中原中也果然開心了不少。
在說話間,他已經編輯好了請假資訊傳送。發完了資訊,在手機震動嗡鳴響起的那個瞬間,他直接把手機倒扣關機放回口袋裡,就連螢幕上亮起的來電人的名字也沒有看,任由接下來有什麼電話、郵件,都打定了注意不去多看一眼。做完了這件事,中原中也反而愉快地笑了起來。
“走,上去睡一覺!”
“……這就是翹班嗎。”五條悟小聲嘀咕著。
“是翹班吧。中原先生看起來很開心。”夏油傑以手掩面小聲回答。
“喂,人家明明是為了幫我們才翹班的啊。”家入硝子剛說完便吐槽,“不對,什麼翹班——這是迫不
得已的有必要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