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望著已經消失了車影的街道,那輛馬自達rx-7fd3s的白影好像還殘留在他的視網膜上。在剛才的匆匆一瞥中,他抬起頭,和主駕駛座上的青年對視的那一剎,他們都看清了彼此的面龐。
果然是他。
儘管只有短暫的一瞬,諸伏景光還是看到了駕駛座上的車主的樣貌。青年有著小麥色的面板,淡金色的短髮,銳利的紫灰色的雙眸中是潛藏在平靜無波下的試探。
那車子快速駛過,車上青年的紫灰色的雙眸直視前方,沒有特意移來身側。在那個瞬間,車上的青年也僅僅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街邊的他。想來在那之前,那雙眼睛已經從身後看見了他的背影。
在這時候,諸伏景光知道,他注視著車子的眼神,抬起頭的沒有遮掩的面龐,一定被那行駛到前方的車輛內的後視鏡照得清清楚楚。
被鏡子映出的他的正面影像,才是他真正被駕駛座上的青年觀察著的。
他和【蘇格蘭】的區別,能被看出來嗎?
鉤直餌鹹,他這一誘餌成功釣上了組織的眼線,對方現在明擺著就是衝著他來的。奔跑在深夜卻仍然遵守著交通規則的限速的,已經離開的車輛,代表了組織的目光。
——也不僅僅是組織的目光。
低頻振動的動聽的引擎聲遠去,諸伏景光快步走到月夜的身邊。
“是他。”諸伏景光說,“發現組織的成員,以蒼星的風格,接下來你們會怎麼做?”
月夜腳步微頓,回頭仰望著他,從貓咪的口中吐出了童聲,說著人類的語言:“主人說了,發現就要抓住老鼠的尾巴喵~”
諸伏景光笑道:“好,那就這麼做吧。既然發現了【組織】的【老鼠】,不動手可就說不過去了。”
要是蒼星不動手,那坐著rx-7的,有著金色短髮的青年——目前以【波本】為代號潛伏在組織中的他的好友,也會被組織懷疑的吧。
即使是最近才知道蒼星的存在,他也能根據已知的資訊猜測到蒼星在組織眼中的形象。帶走了腦花和【蘇格蘭】的蒼星一定是被組織忌憚的,組織不會相信波本出門溜了一圈,蒼星還沒有發覺。
就這樣讓rx-7以及車上的青年離開,反而不是好選擇,畢竟蒼星已經抓住了【蘇格蘭】作為誘餌,引誘出的獵物應該不會輕易放走,放走更加會讓他被組織懷疑。
不如就這樣將計就計,讓組織相信青年是被迫的,也讓他給好友一個驚喜。
“他是你的什麼人嗎?”月夜小聲說著,“主人說,你看起來似乎很高興,像是見到了好朋友。”
“小望真聰明。”諸伏景光言盡於此,他笑著,不再說話。
白倉望卻已經理解了。
“我知道了,月夜一會兒會溫柔一點的。”他藉著月夜的口說著,看著消失了車影的街道,白倉望默默回憶起剛才那一瞬間瞥到的那一輛馬自達rx-7fd3s,以及駕駛著它的男人的樣貌。
他見過這個型號的車,就連車上的男人也眼熟得讓他有些意外。
沒想到不僅是作為高中老師的國木田獨步有著另一面,那個熟悉的青年,居然也……
他認識的青年和現在作為組
織成員出行的成員開著同一輛車,有著一樣的車牌號。
東京果然是個繁華的大城市,臥虎藏龍。
諸伏景光未明說的話已經暗示了很多資訊,不需要多說,白倉望明白他想說什麼。
這開著rx-7的青年,是諸伏景光的同伴,和諸伏景光一樣是臥底。
諸伏景光是潛伏在組織裡的臥底,被腦花奪取身體的那一刻,他其實已經暴露了身份,只不過腦花是否把這些資訊告知組織還未明確,但以【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