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報警都是第一時間要做的事情。
白倉望相信五條悟的觀察力,所以他對五條悟說的話也是相信的,五條悟說那邊是一具屍體,他也會以那邊有一具屍體去應對。
“那我先打個電話吧。”
在白倉望打電話報警時,江戶川柯南一直在看向著屍體所在的方向,注意到岸邊的水浪衝上來,有什麼亮晶晶的東西在水花過後從屍體旁的泥沙下露出,他忍不住往那邊前進了一步,想看得更清楚。五條悟伸手用手指構著他的後衣領,說:“小朋友,你還蠻大膽的,那邊可是一具屍體哦?”
其實,從這裡看過去屍體樣子並不清晰,只是一團黑乎乎的人形的影子,江戶川柯南也只是想過去確認一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果真的是屍體,他還可以順便在警方來封鎖現場之前觀察一下現場的情況。
前進的動作被從身後傳來的力道阻擋,江戶川柯南只好停下來抬頭去看這個長得很高的少年:“五條哥哥不怕嗎?”
“有什麼好怕的?怕他突然動起來嗎?比起這個,小孩子一個人這麼晚了還獨自一人在外面,可不是普通的小·學·生會有的正常行為呢~”
五條悟的重音讓江戶川柯南沒由來地精神緊張,好像自己的一切一照面就已經被這個身材高大的少年看穿了一樣的感覺襲上心頭,他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只是錯覺,穩定心神,他還是以小孩子的童真笑顏說:“我出來滑滑板玩!就是那種,晚上出來散步……!”
江戶川柯南撒謊的樣子太明顯了,五條悟都不用細看就看出來了。他視線放在江戶川柯南的身上,當時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孩時,他對江戶川柯南的關注並不多,當時只是覺得這個小孩子有些古怪。明明是一個小學生,但怎麼看都讓五條悟覺得他不像一個小孩子,從行為舉止的細節到對犯罪現場的好奇和觀察,都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會有的行為。
或許普通的孩子也會對這類犯罪現場好奇,也會去觀察,但江戶川柯南的表現給五條悟的感覺就是——這不是個真正的孩子。
與白倉望的看不穿不同,江戶川柯南身上是明顯的分割感。五條悟蹲下來,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你去吧,我也過去。”
這突然不再阻攔他的一句話讓江戶川柯南滿頭霧水:“啊?真的?”
“對啊,趁著望沒發現……”他的話沒說完,白倉望已經走到了他身後,一邊對著電話那頭的警方接線員報備現在自己所在地點,一邊把手搭在了五條悟的肩膀上。
電話一結束通話,白倉望就眯起了眼睛:“悟,剛才說想趁著誰沒發現?”
五條悟佯裝無事發生,自然地鬆開了抓著江戶川柯南後衣領的手,語氣還有些委屈:“啊?什麼沒發現?我什麼都沒做,望不相信我嗎?我是說我沒發現那邊有亮晶晶的東西啦!柯南的視力很棒呢!”
白倉望已經看出來他想幹什麼了,低頭一看,江戶川柯南也在暗示地伸手悄悄指了指屍體的方向,他無奈地說:“……想看就一起過去吧,不要破壞現場啊,不然警察們的工作量就要增加了。”
他們往河堤下方靠近江水的岸邊走去,黑暗中的江水失去了光照,幽深得看不見底。白倉望走到江戶川柯南身邊,牽起他的手:“小心不要掉到水裡去了。”
江戶川柯南個子比較小,岸邊常有一些不穩定的石塊,江邊的浪花越是到晚上越是危險,即使是大人也容易在深夜的河邊發生意外。越往前走越靠近江邊,在潮溼的沙石和江水拍打中躺在水陸分界上的,確實是一個身體朝下的人。
裸露在外的面板已經腫大,被泡出了巨人觀的屍體已經在水裡很久了,也許是夜晚的江水洶湧,才把他送到了岸上。白倉望沒有去動那具屍體,也沒讓身邊的五條悟和江戶川柯南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