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織田作之助守口如瓶,不會把藏在心裡的秘密隨意說出去,太宰治就安心了不少。
雖然織田作之助身上的事情也只是他的猜測,但對方的預設已經說明許多了。要是一切如猜想的那樣,追問反而會觸碰到不能觸碰的邊界,到這裡打住剛剛好。
“既然要回橫濱,就讓他們在我們的地盤上玩得盡興吧。”主動收起了這個話題,太宰治轉而談論著橫濱最近發生的事情。在漸濃的夜色中,他們壓低了說話的聲音,也把剛才調高的電視音量調低了。
話題不知不覺,已經被轉移到了目前回到橫濱的某個人身上。
“……然後那傢伙就這樣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直接回橫濱上班了,真是太讓人不愉快了……還好在把他派來東京出差期間我已經把想做的事情做完了。織田作,這幾天一定要回橫濱的話,注意引導小望不要往這些地方去。可以讓他在這些地方玩。”
“知道,我會注意。那位中也先生呢?你要挑起這些事情,他肯定會和那個組織對上的吧。”
“不要這麼說嘛,我們是一家正經的出版社。早點把這些麻煩解決,夏天我們還能一起去夏威夷度假呢。”太宰治信心十足,“對上也沒事,中也的話肯定沒問題的。”
即使是談論著正事,太宰治也在嘟囔著那位名為中原中也的先生。嘴上各種埋怨,但他的很多話題卻都會圍繞著中原中也展開,語句中也在透露著瞭解。
也是,畢竟中原中也已經在港口出版社工作了好幾年。即使本職工作中不包括這些異常事件,太宰治也沒少指揮他幹活,在幹活過程中“無意中”去解決一些非日常的麻煩。其實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關係很好吧?如果真的是不在意的人,以太宰治的性格,根本不會把那個人放在眼裡。
太宰治也長大了呢。
感慨著,兩人的話題持續著。從橫濱的事情談論到中原中也,又聊到了織田作之助現在正在寫的小說內容上,不知不覺間萬籟俱寂,不再是適合聊天的時候了。織田作之助注意到太宰治仍然精神抖擻,提醒他:“到時間了。”
“誒——”太宰治可惜道,“我還沒聽你說完剛才說的大綱呢。”
“後面的內容我也還在思考,想好再跟你談吧。”織田作之助說,“現在定下的內容,我這段時間會把它們寫成文。”
雖然是二十歲的青年了,但太宰治有時候還像個小孩子一樣。雖然他們是平等交流的朋友,但每到這種時候,織田作之助也不禁懷疑自己其實是同時收養了兩個孩子。
“你也不想睡在沙發上,明天被小望看見吧。”織田作之助說到這兒,語重心長,“他現在喜歡拍照記錄生活,他可能會覺得你的睡姿很有趣,然後拍下來收藏。”
“那有什麼關係,跟我自拍都行,”太宰治自信地說著,“帥氣的太宰哥哥的照片,當然值得收藏。”
織田作之助啞口無言。
“……”
太宰治真
是……越來越“活潑開朗”了。
這應該是好事吧?
“如果你不介意……算了,你開心就好。”
“但是有床睡,我肯定要回房間的,”太宰治的這句話最終終止於他自己打的一個哈欠,他向織田作之助擺了擺手,還不等對方回應就自顧自地起身向著樓梯走去,“我先上去了。”
和床比起來,沙發的舒適程度其實還差一些,但很適合蜷縮著窩在沙發角——特別是單人沙發,深陷的凹槽簡直是天然的催眠設計。不過,家裡新來的貓都不會在沙發上睡覺,跟著它的主人回房間上床休息了。他有自己的床,也不打算真的在沙發上度過一晚。
織田作之助還在樓下收拾東西,太宰治順著臺階輕輕地上樓。樓道開著低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