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營帳內,蕭老夫人正在發脾氣。 老夫人不肯叛國,更不肯投到南越,這一路為了趕路,是將她老人家迷暈了帶來的,此刻一醒便大罵兒子兒媳不忠不孝。 蕭澤逸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從容地走進去向各位長輩請安,蕭老夫人抓起一旁還未收拾的包袱就扔向他,“不孝子孫!” 蕭澤逸抓住包袱,又將它放回原處,臉上仍是笑意不減,“祖母,這一路辛苦了,接下來的日子恐怕還要委屈些,不過您放心,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很快咱們就要去南越開始全新的生活了。” “誰要去南越?你是南越人我可不是!你不要忘了,你雖然流著南越人的血,可是誰把你養大的!你竟然要背叛自己的國家!你對得起蕭家的列祖列宗嗎?” 蕭澤逸捏了捏拳頭,“祖母,您消消氣,母親她現在也在南越呢,您就不想見她嗎?” 提起蕭蓉,老夫人臉色變了,她自然知道女兒已經被帶到南越了,想起女兒悲苦的命運,心頭忍不住泛起心疼,一時說不出話了。 一旁的蕭家家主蕭陵生趁機勸道,“母親,妹妹她這些年被矇在鼓裡,養了別人的兒子,都是那狗皇帝造的孽,您心疼心疼她吧!何況咱們忠君愛國有什麼用?狗皇帝早就不在乎蕭家了,咱們還留在那裡做什麼?到了南越就不一樣了,咱們雖然不是南越人,可好歹把澤逸養這麼大,南越皇帝也承諾會對咱們好,更何況,澤逸日後若是登上南越皇位,咱們蕭家就徹底揚眉吐氣了!” 老夫人閉上眼睛,眼角流出一股濁淚,她疲憊地擺擺手,“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蕭澤逸知道老夫人這是妥協了。 其實老夫人聰慧,又怎會不知,蕭家舉家前來邊城,這訊息不可能一直瞞下去,一旦曝光,等待蕭家的會是什麼? 他們沒有回頭路了。 在蕭家眾人已經到了邊城兩日之後,周子羨終於收到了訊息。 羅一親自來請罪,說是蕭家人一招金蟬脫殼,已全數逃走,府中只剩下一些普通家奴。 其中有一名善易容,這些日子全靠他才沒有被羅一發現,他們已不在府中。 周子羨凝眉,“想必他們也是靠易容混出去的,既然蕭家都走了,大皇子府卻沒有動靜,看來蕭澤逸就是那個有動作的人!” 羅一卻說,“不,大皇子府也少了兩個人。” “誰?” “陳晚檸和她的孩子。” 周子羨蹙眉,他讓人盯著大皇子府和蕭府,就是想確定到底是誰有勾結南越叛國之心,本以為是蕭澤逸,可現在… 不對,大皇子若要帶走家眷,為何只帶走一個妾室和庶出的孩子?難道是不喜林宣月,且孩子是他目前唯一的兒子? 這說不通。 邊城這邊,蕭澤逸掩人耳目悄悄將蕭家人藏在他的營帳周圍,守衛的都是他的親隨,莫風也矇在鼓裡。 而其中,還有個更隱秘的小帳子。 蕭澤逸悄悄進去,無人知曉。 帳中坐著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另有一女子也抱著一個孩子只是站在一旁。 “你來啦?”女人見著他,很是開心。 蕭澤逸看了一眼站著的女子懷中的孩子,走過去將坐著的女子攬入懷裡,又伸手抱過孩子,“辛苦你了,檸兒。” 女人正是大皇子府失蹤的妾室,陳晚檸。 無人知曉,陳晚檸是蕭澤逸的人。 就連孩子,也是蕭澤逸的。 她嫁入大皇子府,是為了幫他探聽訊息,順便在必要時給大皇子傳遞一些不能直接告訴他的訊息。 比如,周子羨上一次去南越,回程被周羽安派人刺殺,就是陳晚檸偷偷將周子羨離開南越皇宮的時間告知周羽安,再比如,周子羨和楚筱筱在楚府遇刺,賊人身上搜出的大皇子府的腰牌,就是陳晚檸偷的。 蕭澤逸做這些,目的就是要挑起周子羨和周羽安的爭鬥,將水攪渾。 他們越鬥,皇帝越擔憂,任何一個兒子他都不希望他們受傷害,反倒會將很多事交給蕭澤逸來做。 當然,不止這些。 陳晚檸走之前還在大皇子府埋了一個引線,等時機成熟,這個東西會發揮大作用。 “周子羨一定早就懷疑過周羽安與南越勾結,其實周羽安這人雖然想奪權,卻倒真的不曾想過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