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荒野之外,有一座古老的寺院,名為“雞鳴寺”。
這座寺院依山傍水,古樸幽靜。
日落時分,天邊殘留著如血的晚霞,映照著寺院滄桑的石壁,更顯得古樸典雅。
寺院門前,一位身穿灰色僧袍的老僧靜靜地掃著落葉。
他的動作緩慢而有力,每一掃都彷彿蘊含著禪意。
突然,他停下了手中的掃帚,抬頭望向天空。
原本蔚藍的天空此刻已佈滿了烏雲,風也漸漸大了起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師父,看這天色,恐怕要下雨了。”一個小沙彌匆匆跑來,臉上滿是擔憂。
老僧微微一笑,神態從容:“風雨來時,自有躲避之處。你何必如此驚慌?”
話音剛落,第一滴雨點已經落下,緊接著便是傾盆大雨。
老僧和小沙彌迅速躲入寺內,雨水順著屋簷滴落,形成一道道水簾。
寺院在雨中顯得更加靜謐,只有雨聲和鐘聲交織在一起。
老僧和小沙彌靜靜地站在簷下,望著雨中的寺院,心中充滿了寧靜與平和。
雨幕之中,遠遠傳來車輪碾過泥濘道路的咕嚕聲,漸漸清晰。
一支由十七輛馬車組成的車隊緩緩駛來,停在了雞鳴寺前。
車隊浩浩蕩蕩,人數約莫三百餘人,其中二百人身著徐州軍的甲冑,顯然是陶謙麾下的精銳軍士。
領頭的校尉一躍下馬,身披蓑衣,頭戴斗笠,雨水順著斗笠邊緣滴落。
精壯校尉走到寺院門前,向老僧拱手道:“大師,我等因軍務前往他處,不料途中遭遇大雨,不知貴寺能否行個方便,讓我們在此避雨歇息一晚?你看看,車隊裡還有老人、孩子、婦人......”
老僧掃視一眼,然後雙手合十,微微頷首:“施主言重了,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寺院雖簡陋,但為諸位施主提供一個遮風避雨的場所,還是可以的。請......”
校尉面露感激之色,回頭揮手示意部下進入寺院。
隨著人群的湧入,寺院頓時熱鬧了起來。
老僧和小沙彌忙著為客人們準備熱水和食物,而軍士們則在寺院的空地上搭起了帳篷,準備安頓下來。
雨中的雞鳴寺,因這批不速之客的到來,增添了幾分生氣與活力。
在這支龐大的車隊中,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那輛裝飾豪華、氣派非凡的馬車。
此刻,從車廂內緩緩走下一位身材臃腫的老太爺。
他的衣著極盡奢華,錦緞長袍上繡著精美的山水圖案,腰間還掛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顯得貴氣逼人。
兩個體重將近200斤的肥白婢女緊隨其後,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老太爺。
她們的動作顯得笨拙而又謹慎,生怕一不小心摔著了這位尊貴的老爺。
那個時候的人們普遍吃不飽飯,體重這麼重的人幾乎看不到。
家中的婢女都有這麼胖,說明這家確實家境優渥,腰纏萬貫。
老太爺剛一下馬車,便瞪了那領頭校尉一眼,滿臉怒容地別過頭去。
老太爺皺起眉頭,嘴角掛著一絲不悅,指著軍士們大聲斥責:“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怎麼安排的行程?下雨了居然讓我在這麼個破敗的寺院裡寄宿,簡直是一群沒長腦子的畜生!”
領頭的精壯校尉被罵得狗血淋頭,緊緊咬著牙,都繃出了咬肌,握刀的手掌,此時此刻也青筋迸出。
大雨傾盆,斗笠之下的他面容陰沉。
一旁的軍士們心中雖有不滿,但面對這位權勢滔天的老太爺,也只能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
因為,這位老太爺,是兗州之主曹操的老爹,曹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