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西管子城的廝殺,從入夜殺到破曉,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百花盛開的都城洛陽,朝堂之上的博弈,同樣波譎雲詭。
雖不見刀劍,但殺人於無形!
數日後。
洛陽,皇宮,德陽殿。
雕樑畫棟,金碧輝煌,滿眼的奢華裝飾。
德陽殿,有八根兩人合抱粗細的海南黃花梨做柱。
每根柱子上,雕刻著九條張牙舞爪的巨龍。
漢靈帝劉宏臉色蠟黃,眼眶發黑,一手扶著後腰,一手扶著龍椅,表情陰沉。
堂下的氣氛很壓抑。
文武百官都垂著頭,耷著眉,咬著嘴唇,根本不敢跟劉宏對視!
沉默良久。
劉宏一拍龍椅,怒道:“戰報呢?三天了!幽州可有新的戰報傳來?”
“報!”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臣,顫顫巍巍向前邁出半步,顫聲道:“有戰報!”
“幽州軍情危急,烏桓大單于丘力居與叛賊張純,嘯聚十萬眾,擄掠燒殺!”
“遼西郡太守華強、遼東郡太守餘成、右北平太守劉正,皆被烏桓賊人所殺!”
“幽州刺史郭勳,親自奔赴盧龍塞指揮邊軍作戰,不料在混戰中右眼中箭!”
“箭頭有毒,箭身上刻有德羅傑三字!郭勳苦熬三日,毒發身亡,壯烈殉國!”
“烏桓賊寇勢大,掠奪幽州、幷州邊郡,殘殺我大漢子民,凌辱我大漢女子!”
“啪!”劉宏猛得一拍龍椅,怒道:“朕要的是戰報,不是報喪!”
劉宏氣得扶著龍椅緩緩站起身來,厲聲喝道:“公孫瓚呢?公孫瓚不是有兵嗎?”
“公孫瓚跟朕要的糧草,餉銀,戰馬,朕都給他了!現在十萬火急,他躲到哪去了?”
老臣垂首道:“稟陛下!騎都尉公孫瓚跟烏桓賊寇血戰四次,全都......全都戰敗!”
“飯桶!全是飯桶!全是一群酒囊飯袋!”劉宏勃然大怒!
劉宏隨手抄起桌案上的筆墨紙硯,對著堂下群臣就是一頓猛砸!
劉宏氣得嘴唇發抖:“國威淪喪,百姓蒙難,損兵折將!朕要你們何用!朕要你們何用!”
劉宏荒淫無度,貪圖女色,不知節制。
三十歲不到,兩個腰子幾乎已經報廢。
自從黃巾之亂後,大漢四百年天下逐漸陷入崩塌邊緣。
皇甫嵩、朱儁、盧植等人好不容易勉強壓下張角,涼州、幽州又起叛軍!
連年戰亂,狼煙四起,劉宏不得不走出西園,回到龍椅,跟群臣商議國事。
奈何幽州軍情如火,大漢邊軍卻一敗再敗!
有時夜晚臨幸妃子,進入賢者時間後,劉宏也會感嘆:“大風起兮雲飛揚,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烏桓賊寇攻勢猛烈,一旦盧龍塞失守,北方門戶大開,冀州難保!
冀州若是淪陷,那洛陽呢?
劉宏雖然貪色,但他也明白這個道理!
劉宏心急如焚,氣沖沖道:“幽州十萬火急!各位愛卿,可有計策退敵啊?”
堂下文武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都默不作聲。
砰!
劉宏氣得狠狠踢了龍椅一腳,怒道:“滿朝文武,居然支支吾吾,無人敢言!”
說完,劉宏滿臉悲憤,酸楚道:“難道我大漢,就沒有一位勇將,能擋住烏桓賊寇?”
堂下,依舊鴉雀無聲。
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罷了!罷了!”劉宏擺了擺手,捂著胸口說道:“一群酒囊飯袋,都回去吃喝玩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