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中的青年望著泰瑞白的雙眼中滿是欣喜。
泰瑞白抬頭仰望了一下原本潔白的空間,現在那些黑色的霧氣已經肉眼可見了,這使得泰瑞白的視角都有些灰暗。
他將目光集中在了屏障的中央,透過缺口與泰瑞黑對視著。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什麼?”
泰瑞黑的臉上出現了錯愕的表情。
“我本來很信任你……或者說信任我自己。”
泰瑞白站在原地沒動,只是遠遠的看著,面上的表情很是低沉:“可你為什麼要用你的思維來干擾我。”
“干擾你?”
泰瑞黑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他似乎沒有意料到會受到來自另一個自己的質問,不安的掙動了一下。
那些荊棘上的尖刺因為這個幅度過大的舉動,在他的皮肉上劃出了更多的血口,大量的鮮血從傷口中湧了出來。
泰瑞白也是因為驚訝停頓了幾秒。
他考慮過對方的反應,他猜測過對方會因為被戳穿了暗中的手腳而惱羞成怒,亦或者做出什麼可憐的表情來再次欺騙他過去。
可他沒想到泰瑞黑竟然如此的理所應當,就好像做的一切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他在慍怒中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你在干擾我原本正常的人格!”
“不,不是的,我確實分享了一部分思維方式給你,但那是因為你跟我不一樣!”
泰瑞黑心中的不安越發旺盛起來,掙扎的更加用力,鮮血跟不要錢一樣灑落,那些尖刺甚至割開了他的肌肉,在某些部位露出了森然的白骨。
“你與我不一樣!你成長的環境太安逸了!你缺乏了很多應有的對外界的警惕!我真的只是想幫助你!”
泰瑞黑的神情中開始帶上了些許驚惶。
他的語氣不再尖銳,轉而變為了示弱和哀求:“不要拋棄我,我在哥譚一無所有,除了你以外,我甚至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你是我唯一敢奢求信任的存在……”
“所以——”
泰瑞白低落的打斷了對方。
“你也知道我跟你不一樣。”
“那你為何非要把那些噁心的,糟糕的情緒灌輸給我?”
泰瑞黑難以置信的看向泰瑞白,神色中充滿了困惑,他搖了搖頭,艱難的開口。
“我不太明白,或許是不是因為我的精神力比你強,而你也是第一次一下觸碰到我那些糟糕的記憶,一下變得應激了一些。”
“一下子應激了一些?”
泰瑞白的臉上出現了些許嘲諷:“這就是你的看法,是麼?”
“你是不是根本沒明白過來到底錯在了哪裡?”
“你在擅自用你的糟糕人格試圖抹殺掉我原有的人格!”
泰瑞黑的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眼珠子瘋狂的打轉。
“不,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你先等等,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你說的話讓我很困惑——白,你再碰我一下,就碰一下就好,讓我連線一下思維,我覺得我們之間一定是出現了誤解。”
泰瑞白當然不可能再過去,此刻他篤定對方仍舊在想辦法欺騙他。
“你不要再做這些無聊的嘗試了,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就好好的在阿卡姆瘋人院當你的植物人吧。”
“不,不要!”
泰瑞黑似乎被嚇到了,表情開始扭曲,連牙關都開始顫抖:“白,你聽我說!”
“你不要走,你讓我想想,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白!”
泰瑞白那邊卻只是冷漠的注視著他,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小丑表演拙劣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