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拍在手背上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警惕性一向很高的葉鳶瞬間清醒,起身看向身後。 男人被打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被女人發現後,只覺一陣尷尬,心虛地眨著眼將視線移到一邊,收回手,啞著聲音說:“有,有個蒼蠅。” 葉鳶挑眉:“……蒼蠅?” 她抬頭四下看了看,什麼都沒看到。 而且這個院子不知是什麼風水寶地,平時根本就很少看到蒼蠅蚊蟲。 蘇恪言怕被拆穿,敷衍點了點頭後,就馬上轉移話題道:“你怎麼睡在這裡?” 葉鳶倒是一點沒有被發現的不自在,起身抬起胳膊一邊伸懶腰,一邊淡淡道:“可能是夢遊了吧,趴著睡怪累的,我去補覺了,四少自便。” 蘇恪言被氣笑了,在她轉身時,無奈出聲將人叫住:“秦月柔,我們聊聊。” 葉鳶扭頭打著哈欠,問:“四少想聊什麼?” 蘇恪言朝葉鳶伸出手:“你過來。” 葉鳶挑眉看了看男人的手,頓了一下還是轉身回去坐到了床邊。 “四少請說,我洗耳恭聽。” 女人沒去碰他的手,蘇恪言搓了搓手指,訕訕收回,“……秦月柔,蘇家很複雜。” 葉鳶想了想,點頭,“嗯,看得出來,畢竟貴府人丁興旺,關係複雜點也正常。” 蘇恪言微微蹙眉,“你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還是在裝糊塗?” 葉鳶將兩個胳膊交叉往腿上一放,歪頭彎眼含笑,“四少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蘇恪言抿唇看著葉鳶,好一會兒才深吸氣又沉沉道:“蘇家,每個人都遠沒有表面看到的那般簡單。 像大夫人那樣野心外露的還不算可怕,可怕是那些暗藏不露,表裡不一的假面虎。” 葉鳶臉上笑容不變,眼底卻已經在泛著漣漪,交疊在一起的雙手她一點點攥緊,“所以,四少到底想表達什麼?” 蘇恪言深深看著葉鳶,“留在我身邊,你隨時會有危險,這兩天所發生之事以後必定不會少,秦月柔……” 他眼眶再次泛紅,“我給不了你任何承諾,現在更是自身難保,根本護不了你,你留下,什麼都不可能得到,於你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葉鳶臉上笑容消失,面無表情,定定看著蘇恪言久久不語。 蘇恪言與女人對視片刻後便緩緩垂下了雙眸,喉結滾動,再次艱澀開口:“秦月柔,我這一生無愧於父母兄弟,也無愧於全省百姓。 我唯一虧欠的就是那些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欠那些生死兄弟的這輩子我已經還不了了,我不想臨死了還要再多虧欠一個人。 你是無辜的,本不該牽扯進這場紛爭之中。秦月柔,我不想連累你,真的。” 葉鳶長出氣,抬起下巴,依舊面無表情看著蘇恪言。 蘇恪言閉眼深吸氣,抬眸看向葉鳶,隨即輕笑一聲再次垂下雙眸,“我說完了。” 葉鳶這才收回視線,垂眸輕輕點頭,“嗯,那我接著去睡了。” 蘇恪言:“……” 隨即,葉鳶真的一拍大腿起身又躺回了美人榻上。 她是真的又去睡了。 直到王媽敲響房門,她才再次醒來。 葉鳶睡眼惺忪地起來,開門接過王媽手裡的藥,然後就聽王媽說:“四少夫人,這藥不算熱,您要不現在就讓四少喝了,我順手就把碗拿出去了。” 昨晚又是一夜沒好好睡,葉鳶打著哈欠,連看都懶得看王媽一眼,不耐道: “四少昨天晚上身體不適,現在還在睡覺,等他醒了我再讓他喝。不就一個碗,什麼時候往出拿不可以?” 王媽眼見母老虎不高興了,哪還再敢多說,問了早飯吃什麼就趕緊下去了。 王媽一走,葉鳶直接就把門又給關了起來。 她端著碗,迷迷糊糊從蘇恪言面前走過,然後從後門進入如廁小房間,再出來時,碗已經空了。 整個過程看都沒有去看蘇恪言一眼,出來把碗往桌子上一扔,便又把自己扔到美人榻上繼續睡覺去了。 第一次覺得,小女人的樣子還挺可愛,他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 經過清早的那番交談後——葉鳶對蘇恪言的態度依舊冷冷淡淡,行為舉止都規規矩矩,沒有任何恢復之前親暱的兆頭。 蘇恪言幾次欲言又止,葉鳶統統視若無睹,除了伺候他吃飯喝水,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