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床前的碎碗片收拾了。” 吩咐完,葉鳶沒再去管王媽,轉身回到美人榻邊坐下,撐著胳膊將身子前傾,柔聲問蘇恪言: “明天早上想不想吃南方的雞湯小餛飩?想吃的話,讓王媽明早早點起來做。” 已經拿著笤帚掃開始清掃碎片的王媽聞言差點要哭。 她這幾天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早上起床別提多痛苦了。 這兩天早上感覺正常起來熬個粥,蒸個包子都沒有精力,更別說要早早起來熬雞湯包餛飩了。 光想想都能愁死人。 蘇恪言當然不知道王媽的苦惱,他現在吃什麼都無所謂,只要有得吃就很好了,畢竟這大半年來,他幾乎沒有一天是吃好吃飽的。 每天清湯寡水都是家常,因為他晚上有時吃不下飯,到後來王媽乾脆晚飯都很少再送了。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他念著這些人的陪伴照顧,也從未想過與他們計較。 直到現在也還是同樣的想法。 大概是習慣了做什麼他就吃什麼,所以,他對吃的並不講究。 而且現在葉鳶每天都會讓人換著花樣的給他做,他在吃的方面就更不操心了。 現在聽到葉鳶這麼問,他便也自然而然地點了頭,“好,都聽你的。” 頓了一下又說:“你不用光考慮我,你想吃什麼也和王媽說清楚,王媽會的很多,你可以放心說。” 王媽:“……” 男人終於主動關心自己了,葉鳶心情別提多美麗了,精緻的小臉頓時笑成了太陽花。 “嗯,沒想到王媽這麼厲害,那我必須得好好嚐嚐她的手藝。” 她扭頭看向王媽,當即便又吩咐道:“王媽,正好明天早上你要剁餡,不如一起做點丸子,我明天中午想吃紅燒獅子頭。哦對了,明天早上再做點韭菜雞蛋盒子吧,光喝餛飩湯我怕吃不飽。” 聞言,王媽手一抖,差點把笤帚和簸箕一起扔掉。 但當著蘇恪言的面,還迫於母老虎的淫威,她又不一點不敢反抗,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剛剛還想問問碎碗是怎麼回事,現在一想到明早天不亮就得起來的悲催命運,她頓時連等下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 待王媽把碎碗片清理乾淨,葉鳶瞥了一眼她難看的臉色,嘴角輕勾暗自冷笑。 在王媽離開時,想到什麼,她又叫住人問了一句:“對了,吳管家回來了嗎?” 王媽現在也沒有心思幸災樂禍,扯了扯嘴角,回道:“還沒有。” 葉鳶點頭,“9點前不回來就別給他留門了。” 關於吳管家,葉鳶和王媽話裡雖沒有明說,但下午林副官的話蘇恪言是聽到的,於是王媽一走,他便問道:“吳管家是去了帥府?” 葉鳶猜到男人下午聽到了林副官的話,所以他這麼說她也不意外,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說:“對,父親喊他過去的。” 蘇恪言:“林副官可有說是因為什麼事?” 他擔心會對女人不利。 葉鳶不知道男人心裡所想,想到吳管家所作所為,笑容都減淡了。 但她不能和蘇恪言說自己故意讓王媽去帥府宣揚吳管家偉大事蹟的事情,只能含糊道:“我沒問林副官。” 蘇恪言沉默了,但臉上卻明顯變得凝重。 葉鳶皺眉,握住男人的手,問他:“怎麼了?” 蘇恪言輕輕搓著她的手指,想了想還是道:“以後沒事別去招惹吳管家。他是府中老人,奶奶生前對他也極好,另外,他與……” 想到有些事此時或許並不適合拿來與女人說,到嘴邊的話又被嚥了回去。 他長嘆一聲,鄭重道:“總之,儘量離吳管家遠點。” 葉鳶沒有接男人的話,眉頭緊鎖,眸色也變得深沉晦暗。 蘇恪言怕她誤會,又解釋道:“鴛鴛,我說了,蘇家複雜,許多事我並不想你參合其中。 吳管家是隻老狐狸,你初來乍到肯定鬥不過他,我現在也沒有能力去護著你,你只能萬事小心,能忍則忍,沒事別輕易去招惹那些不該招惹的人,明白嗎?” 葉鳶本以為男人不清楚蘇府的那些鉤心鬥角,現在看來,他心裡比誰都清楚,只是他現在已自身難保,所以對那些也都看淡了。 但顯然,蘇恪言現在都這樣了,那些人依然沒有打算完全放過他,不然他也不會那麼敏感地認為自己接近他是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