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林副官的面,被葉鳶這樣口不擇言地指責質問,於大夫再也不能淡定,一把推開葉鳶的手,不悅道:“四少奶奶,請注意你的言辭。” 葉鳶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虧有林副官及時扶住。 於大夫見狀嘴角一抽,他明明都沒有用力。 但,葉鳶這樣,他心裡到底是有些發虛,連忙下意識地伸手,“……唉,四少奶奶……” 見林副官將人扶住,他才悻悻地收回手,輕咳一聲雙手交疊於腹部,默默低下了頭。 葉鳶卻更加傷心了,痛心地搖著頭指著於大夫,又說:“於大夫,我知道你和他們一樣沒把我和四少放在眼裡。 但你是大夫啊,你怎麼能連基本的醫者仁心都沒有呢。” 於大夫臉頓時脹得通紅,“四少奶奶,我何時不把您和四少放在眼裡了?再說四少的病我一直盡心盡力地在醫治,是他的病情太複雜,我實在束手無策。” 葉鳶:“你束手無策那就換人啊?你治不了為什麼不和父親說,為什麼不讓父親再給四少找一個你比醫術高明的大夫?” 於大夫的臉更紅了,氣的,“四少奶奶,放眼錦陽城,我敢說再找不到第二個醫術可以與我媲擬的。” 葉鳶:“那就去外面找啊,憑帥府的能力我不相信沒有辦法去外面再找一個比你醫術更高明的大夫。” 於大夫臉色由紅變青,“四少奶奶,你,你這是在強詞奪理,是,是在刁難。 你身為蘇家四少奶奶,怎麼能提出這麼不可理喻的要求,你知道大帥日理萬機每天要處理多少事情嗎?” 葉鳶:“所以,於大夫的意思是四少沒有資格讓大帥費心去再尋找其他醫生,對嗎?” 於大夫義正辭嚴,“是,一個人的生死怎能有國家大事重要。” 葉鳶扭頭看向林副官:“林副官,父親真的是這麼想的嗎?他老人家真的連吩咐人去給自己兒子找個大夫的時間都沒有嗎? 真的那麼狠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在這裡受罪而無動於衷嗎?” 林副官剛剛對於大夫推搡葉鳶的事情就已經有所不滿,他在蘇盛身邊許久,大帥的心思也能猜個七八。 雖然他對幾個兒子的爭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卻對每個兒子都是在意的。 尤其是四少,畢竟是曾經最引以為傲的兒子,他雖然不來探望,卻也是隨時在關注他的病情。 所以每當於大夫來四少這裡之後,他也總會詢問幾句,瞭解他的情況。 眼看四少病情越來越重,他心裡其實她不好受。 所以,如果於大夫提出換個大夫給四少瞧病,大帥未必不會上心。 但他自始至終都未提過此事,現在被四少奶奶提出,他卻如此冠冕堂皇地說是為了國事大局,不應該為此去讓大帥操心,好一個自作主張的“深明大義”。 在葉鳶話問出口的時候,林副官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扭頭看向於大夫,“於大夫,就算大帥在城外給四少尋得其他大夫,也並不會影響到你在軍中地位。” 言外之意,他不應該如此自私而不顧四少死活。 也在變相否認葉鳶對大帥的質疑,以及肯定剛剛他的控訴。 於大夫剛剛也是一時情急,腦子一熱完全沒有想太多。 而且,他一直以為林副官也是站在那位那邊的,就算真的有所懷疑也不會當著這個四少奶奶的面讓他下不來臺。 但現在,林副官的態度有些讓他看不透了。 而林副官的話,也讓他難堪至極,臉色一下子由青轉白,慌忙解釋:“不是,林副官我沒有那個意思,您誤會我了。 我,那個,實在是因為四少的病極為罕見,我從醫多年,祖父還是前朝御醫,以我的經驗還有祖父留下的手札記錄都找不出解決辦法,所以我並不認為其他大夫會有更好的治療方案。 大帥日理萬機,我實在不想讓大帥費力折騰一番,最後又全是失望。 林副官,我發誓,絕對沒有所謂的嫉妒和霸佔心理,我真的是單純在為大帥考慮。 而且,我也一下在盡力為四少醫治,這一年時間裡,我不顧風險,三天兩頭就往四少這裡跑,您應該也是看在眼裡的。” 的確,於大夫這一年裡幾乎是隔兩天就要往四少這裡跑一趟,也很用力地一直在叮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