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夫顯然沒想到葉鳶會這麼問,整個人都愣了一下,隨即目光迅速從葉鳶臉上移開,低頭提著藥箱一邊往外走,一邊淡定說: “是一種比較罕見的瘟疫,傳染性不是很高,但對患者本身傷害很大,目前還沒有太好的辦法治療。 這種病,我也是第二次見,所以也沒辦法給您準確的名字。” 於大夫雖然對答如流,回答也挑不出毛病,但葉鳶卻沒有錯過他低頭時眼中的慌張。 他說話時如果細聽,甚至還能聽出字句間的沒底氣。 葉鳶也沒有拆穿,待去了外間,她又開口道:“於大夫,我看您藥箱裡帶著紗布,不知有沒有帶治外傷和消炎的藥。 您看,我這手上剛剛被個小畜生又抓又咬,傷得還挺重的,正好您幫我處理一下。” 聞言,於大夫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葉鳶伸出來的手。 見她確實傷得不輕,點頭應了聲好,就放下藥箱開始給她處理傷口。 待傷口處理得差不多,葉鳶看了眼桌上的藥和紗布,又淡笑道: “看來家裡還是得備些簡單的傷藥,萬一誰有個磕磕碰碰的也省得麻煩於大夫。 畢竟這一來一回如果次次都得一個多小時,如果傷口深點,不知得流多少血。” 於大夫:“……” 小翠見葉鳶又提這茬兒,頓時不樂意了,剛要開口辯駁,就見葉鳶一個眼神掃了過來。 女人明明眼角還掛著笑意,但眼底卻彷彿布著一層寒霜,凍得小翠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臉上剛剛被打過的地方也從火辣辣變成了冰刮過的刺痛。 嘴裡的不滿自然也再不敢吐出來。 葉鳶的視線只在小翠身上停了片刻,之後便垂眸一邊調整自己手上的紗布,一邊淡淡出聲吩咐: “小翠,你等下把於大夫送回去,順便多拿些紗布和傷藥回來。” 反正拿也是拿的帥府的東西,於大夫當然不能有什麼意見,而且不用他跑來跑去他也樂得偷閒。 於大夫不說什麼,小翠自然也不敢反駁,只能不情不願地又跟著於大夫再跑一趟。 臨走前,葉鳶又指著地上剛剛為蘇恪言換下來的婚服,對小翠吩咐:“把這些衣服也拿去洗了,洗乾淨後用熱水燙一下再晾。” 小翠看著地上的衣服咬得後槽牙咯咯響,“……知道了。” 四少可是有傳染病的,平時他的衣服能不換就不換,就算換下來也不會洗,一般都會直接拿去燒了。 但現在迫於女人的淫威,又當著於大夫的面,她只能硬著頭皮應下。 交待完,葉鳶便起身擺手:“去吧,三點半以前把藥拿回來,回來晚了今天的工錢就不用要了。” 現在已經3點了,雖說一來一回最多也就四五十分鐘,快一點三十分鐘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剛剛他才否認了拖延時間,這會兒就提出這樣的要求,這分明就是刻意刁難她。 她要是回來了就證明她剛剛就是故意的,如果回不來她今天的工錢就沒了,所以她等下就是早回來不是,晚回來也不是。 小翠快要氣死了,狠狠瞪了葉鳶一眼,也不顧於大夫還在屋裡,轉身便憤憤朝前院快步而去。 於大夫緊隨而去,葉鳶看著於大夫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眼底也變得一片晦暗。 葉鳶扭頭看向床上的男人,忍不住嘖嘖搖頭,在內心吐槽:這是和你多大仇多大怨呀,死都不能讓你死得痛快些。 “四少奶奶,四少沒事吧?” 門外突然響起吳管家的聲音,正要轉身的葉鳶停下腳步,一回頭就看到吳管家和端著飯菜的吳媽已經來到門口。 她將視線從吳媽托盤上的飯菜掃過,抱臂似笑非笑看向吳管家,“可能要讓吳管家失望了,我家四少只是累了,並無大礙。” 吳管家臉上笑容一僵,“四少奶奶,你這可誤會我了,怎麼說四少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怎麼會希望四少有事呢?” 今天一大早就起來準備了,這會實在累得很,所以葉鳶也懶得和吳管家扯皮。 她收了笑,懶懶將手一擺,說:“行了,吳管家還是趕緊該幹啥幹啥去吧,別杵這裡影響我心情了。” 吳管家:“……” 他差點把牙咬碎了才硬生生忍下這口氣,扭頭就暗戳戳給王媽使眼色。 王媽也很上道,立馬就端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