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盛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猜不到他的心思。
但他最近做的事也確實讓蘇盛生氣了,他是真想借此搓搓蘇恪銘的氣焰,所以根本沒有按他的套路來。
而蘇恪言也沒有打算拒絕。
回到軍中後,他雖代蘇盛處理了不少事務,但想要服眾還是要有實實在在的功績。
不管蘇恪銘是用了什麼手段,他這一年間確實打了幾場勝仗,不管仗是大是小,反正名聲是打得很響。
現在如果沒有人提,怕是他這個少帥都沒有多少人記得了。
所以這次是他打壓蘇恪銘的一個好時機,他得利用。
這一年多他經歷了很多,現在清醒地知道,不管他有沒有意思去爭大帥這個位子,那些人都不會放過自己。
這段時間他也見識到了什麼叫仗勢欺人。
他深知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不會讓自己身邊的人受委屈受傷害。
所以,從今以後,他決不會再有任何退讓。
但是蘇恪言要去前線葉鳶還是不放心的,“可是你的身體真的經不起太大的折騰,是不是父親不知道你的身體情況?等下我就帶著怪老頭去和父親說……”
“鴛鴛。”蘇恪言打斷葉鳶,低頭認真地說,“這一趟我得去。”
葉鳶皺眉,“為什麼?”
蘇恪言皺眉,正色道:“我是蘇軍少帥,不可能只顧著兒女情長,我有我的抱負,揹負著兄弟們的希望,鴛鴛你能明白嗎?”
葉鳶沉默了,眼神複雜地定定看著蘇恪言。
蘇恪言被看得莫名心慌,他趕緊放緩了語氣,又說:
“鴛鴛,我離開這一年,軍中發生了很大變化,我想重新站穩腳跟就得重新讓他們看到我的功,這次是很好的時機。”
葉鳶依舊沒有說話。
蘇恪言接著說:“當然以後也會有很多機會,但西河那邊現在全是老三的人,我想趁此機會好好整頓安插一些自己的人過去,以此削弱老三在那邊的勢力。
內城可以有他的人,但邊城完全放他的人我不放心。
老三那人心狠手辣,你也看到了他手下兩個營的作派,在錦陽城他都敢那般,可想而知邊城那邊得有囂張。
邊城陌姓本就飽受戰亂之苦,如果再放任他們胡作非為,遲早得出事,所以這個隱患也是越早解決越好。”
葉鳶終於收回了視線。
她垂眸淡淡道:“嗯,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按你想的辦吧。”
說著便起身去撈衣服,一邊往身上套,一邊說:“我去和怪老三說給你準備幾副藥,再讓他把藥方寫好你帶著,等下再讓他過來給你針灸一次。
我們好不容易才將你的毒控制住,希望你自己也心裡有點譜,下次針灸最遲半個月後,時間太長你的毒很可能有復發的風險。”
葉鳶說話時語氣平平淡淡,起來後就沒有再去看蘇恪言,穿好衣服後,直接就朝門口走。
“鴛鴛。”蘇恪言愣愣地看著葉鳶穿好衣服,等她轉身時才回過神,連忙伸手將人拉住,“你生氣了?”
葉鳶閉眼深吸氣,回頭朝蘇恪言勾起唇角,“沒有啊,我能生什麼氣。”
說著她就將手從男人手裡抽了出來,“我去找怪老三了,你也趕緊起來吧,你明天要帶什麼東西,我讓小憐和林峰過來幫你收拾。”
葉鳶臉上雖然掛著笑,但蘇恪言就是感覺到她在生氣。
他再次將人拉住,輕輕一用力把她拽坐到了床上。
“對不起。”他沒有再去追問她有沒有生氣,而是直接道歉,“是我剛剛的語氣重了,你要是難受就打我一下罵我幾句,但別這樣憋著生悶氣好不好?”
“我真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