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神經,它們或迷茫或癲狂,甚至有的互相之間纏鬥在了一起。
這讓壁壘後方計程車兵,為之一鬆。
驚訝之下,他們紛紛抬頭看去。
看到了骨壎聲的來源,城頭上那個白袍飛揚的“醫生”。
這一回,就連巫馬都有些驚訝。
要知道,過去自己的兒子雖然常常被人誇獎為有天賦,但其中未必沒有他身為白眉氏族少族長的身份、別人阿諛奉承的因素在。
比起頂尖的馴獸師。
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但是此刻,姬海的馴獸能力,竟然真的已經足以與那位無面相提並論,如同脫胎換骨,像是苦難磨礪出來後的精金——
“咳咳咳……”
姬海呼吸急促,強行壓下快要昏厥一般的心悸——且不提有病在身,在體能與個人實力上,他還是遠遠不如。
年輕人想起了什麼。
回身看向父親,語氣複雜:
“父……巫馬族長。”
“那個人說……他在外面很有名來著。”
那一天,掀開簾帳的不是白眉氏族的族長巫馬,也不是姬海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好友伴當青榮,更不是負責照顧他的李嬤嬤。
而是一個身穿白袍、頭戴面罩的陌生人。
“你是誰?”姬海警惕道。
同時,手中暗暗握緊了草原地鼠偷來的鋒利鐵片。
父親一直都沒有允許外人進來過。
“如你所見。”來人攤開手,攏起下襬示意:“一個醫生。”
他的打扮,的確是軍醫模樣。
“那還是請回吧。”姬海不鹹不淡道,“我的病……你治不好的。”
且不提早在患病之初。
巫馬就偷偷請過出身機械師、在世界盡頭進修過的學士察看,但對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盡力留下藥物加上物理控制。
最關鍵的是。
問題不在於病情。
不管對外宣稱的症狀如何,這都是為了掩人耳目,為了隱藏姬海聯合城通緝犯的身份……某種意義上,他的這個病,就“不能”好起來。
“我可沒有說要給你治病。”出乎姬海意料的,那人如此回答,“何況在我看來,生病的……也並不是你。”
“你一個醫生,”姬海的神色由警惕變為了疑惑,“不治病,還能來幹什麼?”
“作為醫生,治病當然是其中一項職責。”
“但他們所做的一切,最根本的目的——”
那人摘下面罩:“還是救人。”
姬海早已習慣在黑暗中視物,在看清對方的面容後,瞳孔驟然放大。
“自我介紹一下,”他只聽得對方說:“我叫……”
……
“路北遊!”
迎著拔刀急衝而來的白髮青年,無面怒吼出聲。
憤怒、不甘……以及潛藏得很好的一絲恐懼,混雜在一起,竟化作了如同喙嘴獸一般的嘶鳴。
兩隻長者期喙嘴獸。
頓時唱和。
發了狂一般向前奔去。
地動山搖,堅硬的岩石地面彷彿還沒來得及碎裂就已經被踩出了渾圓的凹坑,一時間塵土飛揚、砂石四濺。
琪可連忙護住臉。
滋!
一溜兒血花在臉側飆出——一枚碎石飛過,鋒利的邊緣直接割開了她的面板。
少女卻顧不得許多。
視線追隨著那道掠過的身影而去。
無面煽動的兩隻長者期喙嘴獸“一大一小”,可即便是最小的那一隻,在路夢面前也如同小山一般,對比懸殊——他在向著肉山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