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
小迪布趁著風聲哼唧。
他們就是紅之王的偵察兵,此刻小牧民被抱在沼澤地兵蜂的懷裡,兩人又都騎著同一匹埋骨地狼。
埋骨地狼即便被馴化,骨子裡的兇性還是不減。
然而此刻。
它卻是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如果不是小迪布一直用閃地牧民的方法來幫忙安撫,恐怕這隻埋骨地狼已經嚇得當場嘶叫而逃。
不過,所謂的馴化。
泯滅野性還在其次。
重要的就是讓野獸克服包括恐懼在內的本能,只聽從主人的命令,哪怕是衝向敵陣槍林、有刀斧衝著眼睛劈下也不退避。
而沼澤地的騎士們都還不太熟練。
因此迪布·遠行者這個年紀小、重量輕的牧民,經常幫助他們一同騎乘訓練,沒想到這一會兒卻是派上了用場。
腥風不斷吹來。
兩人處在下風口,這讓他們避免自身的氣味暴露,但也不得不每時每刻被那些喙嘴獸身上的強烈氣息刺激鼻腔。
而這些頂級的獵食者。
因為沒有天敵,在進食時甚至都不屑分出幾隻喙嘴獸放哨,只顧得埋頭苦吃——它們的競爭對手只有搶食的同伴。
“當然是得想辦法回報紅之王。”兵蜂騎手一邊學著小迪布的手法安撫埋骨地狼,一邊低聲說,“今天還多虧了這隻小狗嗅到了氣味,我們才能發現這裡有動靜。”
他們第一次體會到了。
紅之王所說的,騎兵的好處。
光是偵察一項,活動的距離就比過去遠了許多,尤其是在閃地這樣的大草原上。
這讓習慣於在密林中互相盲打的沼澤地人,還頗為不適應。
而埋骨地狼自身的特質。
也大大拓寬了偵察兵們的感知範圍,在風向角度合適的情況下,它們的嗅覺甚至比視覺還好用。
現在兩人雖然為喙嘴獸所震懾。
但因為發現得及時,彼此之間的距離反而還有很遠、很安全。
一邊,埋骨地狼冷靜了下來,炸裂的鬃毛逐步收縮在了一起。
另一邊,喙嘴獸們的進食,也快到了尾聲。
但看它們到最後都狼吞虎嚥的樣子,顯然是還未吃飽,並不滿足。
“走!”
兵蜂輕驅連在轡頭上的韁繩。
埋骨地狼載著兩人緩緩半伏起身,又躡手躡腳,一副偷偷潛行靠近獵物想要捕食的姿態。
實則是逃跑。
也只有這樣才能藉著草丘的掩護,不被那些怪獸發現。
‘好……’
兵蜂與小牧民都屏住了呼吸。
他們正在慢慢遠離喙嘴獸們的捕食場。
“咳咳!”
就在這時,一道怪異的咳嗽聲響起,激得兩人心絃皆是一跳。
一隻喙嘴獸好像是脖子扭得太過,被血肉糊住了嗓子,嗆出了聲。
它隨即從屍堆中抬起頭。
舒展了一下。
喙嘴獸的身軀肩高原本就有兩三米,這下完全站直伸出頭來更是接近六米的高度。
在閃地的草原上。
就是一枝獨秀。
它立馬發現了遠處的那個小紅點,當即眼睛一亮。
發出了興奮的嘶鳴。
“跑!”兵蜂也顧不得埋骨地狼聽不聽得懂人話,雙腿一夾狼背,怒吼出聲。
好在埋骨地狼的反應速度比他還快。
拔腿就跑,直接衝了出去。
身後幾十頭喙嘴獸皆是被同伴的呼喊驚動,紛紛抬起頭來,染血的脖頸遠遠看去就像一根根紅柱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