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場面。
作為寄居在窪地瀉湖的漂流者,他曾躲在陰暗處見證過下城幾大社群的火併,那時候廝殺聲震天,殘肢屍首瀝出的鮮血將下方的湖水都染成了淡紅,最後直到科技獵人們出手,才彈壓下紛爭,劃分出如今的勢力。
但就是在這樣的戰場上。
老人都沒有見過有人是如此死去。
因為,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他與其說是揮砍,不如說是起舞!不是那種大人物們喜歡的糜爛音曲,而是在最蠻荒時代中,歸來的獵手們還原征戰的祭祀戰歌。
充滿血腥與暴力。
卻賞心悅目。
見證了同伴的死亡之後,有人終於驚恐地失去了神智,跪地向神魔一般的刀客求饒、泣不成聲。
他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但恐懼已經先一步斬斷他們的意志。
刀光一閃。
路夢毫不停留,從跪地的人們身邊走過,隨後他們的屍體又各自斷成三截,有的從漏洞滾落到下方的湖水,埋葬于波濤,但更多的肢體還維持著身前的形態。
好似在向什麼東西祈禱。
查德則是明白。
這個人剛剛說的話並非是什麼比喻亦或是形容……他就是在清理而已,是在客觀描述事實。
清除這些隱藏在暗面的垃圾。
作為一名科技獵人,查德過去也曾聽說過下城區的存在,但從未知曉這裡具體的生態。
又或者,他能想象到。
但自知無力改變。
就好似自己的家鄉哀礦鎮一般。
查德雖與姬海盧金等人為友,但更多的是私人交情,對他們的所作所為盡心而不理解。
可在此刻,一股暢快竟也從他的心中油然而生!
管道嗚嗚響動。
下城區的風力盤旋,鐵壁震響,幽暗的狹長空間為之一空。
只剩下伏地的屍首。
長風暢通無阻。
咔噠一聲脆響,半截刀片掉落在地上,路夢看向手中空餘的刀柄。
畢竟只是一把不入流的普通兵刃,連品級都算不上,即便他如今已經可以如同庖丁解牛一般殺人切過縫隙,遊刃有餘,但使用的次數太多,刀身竟是承受不住路夢自己的勁力,憑空崩斷。
他隨手丟掉,回身看去。
只見一個幫眾雙手舉著鐵釺,瑟瑟發抖。
獨自一人的弊端就在這裡,他哪怕可以擊退千軍,但世上但凡是正常的組織,都不會等著讓你屠戮。
總有漏網之魚。
出刀再快,一次追擊幾十上百人也就是極限了。
剩餘的這個幫眾面龐有些青澀,看起來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估計加入沒有多久,衝鋒都不在第一線。
然而剛剛翻箱倒櫃搜尋李家爺孫的餘財時,他倒是最積極表現的。
“別,別過來……”
幫眾顫抖著後退,路夢就這麼看著他,沒有動作。
“放我走,你們離開窪地瀉湖,今,今天發生的事情,我都可以當作沒有看見……”
路夢的無動於衷讓他的心中燃起一絲希冀:“若是讓豹哥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所以,所以現在走還來得及……”
幫眾心中驚懼:這個青年,如同惡魔一般,不僅瞬殺了領隊的頭目,而且如同清掃一樣,將平日裡那些自己要小心侍奉的大哥大姐粉碎地乾乾淨淨,也徹底擊垮了他的意志。
然而,在他的記憶裡,還有最後的一絲希望:那是他在入會時跪在地上,偷偷抬起一絲視線才得以見到的男人,所屬幫派的頭領花豹,那統率整個下城五分之一社群的強者,僅僅是驚鴻一瞥的威勢就曾經讓這個幫眾徹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