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振響——自這臺骨人發聲器裡震動的音波,甚至都將靠近他的大片塵埃給吹散成灰。
更是傳進了每一個反蓄奴者的心中。
他們當然將這仇記在了心上:馬裡安是一臺老實的骨人,用人類的話來說甚至有些憨厚不善言辭,他不似錫拳這般武藝通神,卻是硬生生地記下了所有的武術動作模擬要領,這樣在錫拳離開或幫不過來的時候,反倒是這位骨人陪伴組織成員傳授技藝地更多,或許是由於曾經做過侍從的緣故,明明在外界看來都算是戰爭級強者了,身為導師他竟是還保持著每天巡夜、到時間叫學員起床準備洗漱的習慣,樂此不彼……有不少收養而來年輕的反蓄奴者,他們失去雙親,甚至都是在這位骨人的照料下長大。
又怎麼會忘記?
灰先生默默地站著……他知道,骨人並非是沒有情緒。
錫拳之所以不表現出來,一是因為他本身的性格,二也是因為作為一個領袖應當是堅強的,而非終日苦大仇深自怨自艾,否則所有人都在看著你,連你自己都堅持不住,又如何能夠領導他們?
在報告馬裡安的死訊後,錫拳的表現甚至可以說略顯平淡,但以灰的瞭解,還是聽出了真情流露。
否則也不會當即詢問是否進行了反制措施,並且予以鼓勵。
他雖然說過,反蓄奴者的事業不是靠仇恨驅動的,報一家一姓之仇也無法扭轉整個大局……但這些道理的背後,洗不掉的,本就是一件一件累積起來的血債。
這麼想來,錫拳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心裡對那位客觀上幫助他們略施報復的路北遊,印象應是相當不錯。
這樣最好。
起碼錫拳就不會追究他擅自把對方送給自己的禮物,當成武器轉借給他了吧……蜂人王子撓了撓嘴角。
反正以前也從沒見老大用過。
都是用拳頭。
群情振奮之後,灰先生也是主動出來平息大家的心緒,而後開口道:“時間也不早了……走吧。”
“而且,大傢伙也想聽聽你這一路上的見聞。”他最後看向錫拳,笑道。
“是啊是啊。”眾人一聽灰先生的這話都起了勁,一股腦兒圍了上來,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甚至扯著錫拳的衣袍,一躍騎在了他的脖子上,摟住骨人腦袋——不過別看她年紀小,可已經是正式的反蓄奴者成員,偽裝成小乞丐來很有一手。
“好好好,我這就說……輕點擋著我攝像頭了。”錫拳想要扒開對方,又怕自己的機械骨骼咯傷小女孩細嫩的手臂,一時竟顯得有些慌亂。
惹得旁邊的一對年輕男女笑出了聲,然後佯罵著他們的女兒——反蓄奴者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已經不單純是一個隱秘的組織,內部同樣有他們自己的生活。
“謝謝錫拳哥哥。”小女孩鬆開手,在骨人的頭頂親了一口,笑呵呵道。
哥哥……骨人心道別說哥哥,叫爺爺還差不多,不過他一檢索詞彙定義庫,覺得就是對方爺爺的爺爺……也趕不上輩。
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小心地環住對方搭下來的腿,語調輕鬆地開口道:“我這次先是去了灰色陸架……說起來還遇到個挺有拳法天賦的年輕人呢,就是跑得有些慢,還在被喙嘴獸追……說是打碎了那怪獸的兩顆牙齒……”
“那他被吃掉了麼?”有人好奇道。
“你傻啊,”另一人摟住他肩膀,“有咱拳子哥在,怎麼可能讓喙嘴獸吃人……反過來吃了它還不錯。”
“我不吃肉……”
“天賦不錯?”有武痴思考著,“和傑格比怎麼樣呢。”
“這個嘛……”
錫拳的口才不好,甚至基本上是流水賬,但反蓄奴者聽得還是樂此不彼,到了最後你一句我一句,同伴們甚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