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民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
她不可能像急救那樣壓迫止血。
聞言,瀨戶不禁咧了咧嘴。
她心想:原來,他們也有幽默感。
但是,卻笑不出來。
周圍的剝皮人,同樣面色凝重。
若是以人類來說,這樣的貫穿傷很嚴重,但並不是不能醫治。
他們城中,也有幾個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平日裡救治了不少剝皮人幫眾。
但是,對方是骨人。
便是醫術再高超,站在一臺機械面前,也是束手無策。
“兄弟……”有人開口,後面的話卻哽咽住了。
對剝皮人來說。
這位骨人一直都是剝皮人中的一員。
雖然,他面無表情,有時還會顯得死板,你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理解別人的關切和感激——或許,這一切對他而言都只是邏輯電路執行中閃過的一抹小火,轉瞬即逝……
但是,他們已經習慣了骨人的存在。
他和大頭領在這裡的時間一樣久,但就連大格雷都會逐年老去,骨人則依舊是原來的模樣,頂多身上不時增添些許風霜。
他們以為,這一切都會這麼持續下去。
自己的兒子、孫子……都還能見到這臺骨人,又在他的照料下長大,加入剝皮人,對抗蟲潮、保護城鎮,一直這麼延續下去。
本該是這樣的。
但是,眼前所見到的這一幕,則告訴他們。
這個機械夥伴,或許就要像其他無數的剝皮人同伴一樣,要永遠地離開他們了。
像是注意到了剝皮人們的表情。
骨人額上的攝像頭轉動,白光閃滅。
“沒有什麼是永恆的。”他說道。
對世人來說,骨人擁有悠長的生命,但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更見證到了無數事物的毀滅,包括自己。
事實上,因為資料定期刪除的緣故。
除了那幾件必須銘刻的大事,他對於過去重複歷史的細節,也記不得太清了,近幾十年在剝皮鎮的日子,就是組成骨人記憶裡最大的一部分。
他又轉向沉默的瀨戶。
看著她頭上又長出一寸的新生骨角,骨人說道:
“你果然是執法者的後代。”
瀨戶一愣:“骨人先生,什麼意思……”
骨人回想起她衝向血蜘蛛時身體發生的異變,並未作答。
這是第二帝國的又一罪孽。
既然世人都已經遺忘,那就沒有必要再提起。
“你和路北遊要去鯊魚村,那麼,幫我一個忙吧,”骨人發聲道,“去找‘跳舞骨人’的老闆,就說剝皮人索拉已經停機……”
……索拉。說出口時,骨人都恍惚了一下。
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用過這個名字了。
曾經,所有的骨人都只有數字編碼。
也是在第二帝國時期。
他們才學著像人類一樣,為自己取一個像樣的代號……
在剝皮鎮,只有他這一個骨人。
即便不用名字作代稱,大家也能明白。
但在鯊魚村,骨人就不止一個了,還是說清楚的好。
“……然後,麻煩他把這個訊息帶給尼爾……讓那個倒黴蛋不用等了……對,就這麼說,他們會明白的。”
骨人索拉,看了一眼周圍的剝皮人,卻並沒有把這個請求委託給他們。
自己是在人類社會中生活了多年。
但並不是每一個骨人,都像他一樣。
能夠倖存到現在的同胞們,往往對外界充滿了警惕。
尤其是薩德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