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開幣,但從結果來看,對方就是慷慨地為弟弟裝上了義肢,即便自己暫時拿不出錢來也沒有強加逼迫,反而還為他們提供庇護之所……
救命之恩已是難報,更別提路北遊還幫黃傑重新找回了前途和希望——這其中的價值怎麼是區區兩萬開幣能夠衡量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明碼標價,反倒顯示出一種灑脫,像是提醒他:不要太有心理負擔,這都是交易……
走出競技場,黃俊撥出一口氣,臉上的陰鬱消失不見,只是有一道細微的嘆息掩沒在了風沙中。
——然而路北遊越是如此表現,他反倒記得越深。
這與自己在聯合城的體驗完全不同,那個時候也能跟著主家吃香喝辣、出入各種花月場所,但總感覺人和人之間是冰冷的,頭上總有一股看不見摸不著但又真實沉重的氣壓著。
現在來到斯昆鎮,雖說繁華程度都比不上聯合都市的二流小城,自家又剛剛經歷了巨大的變故,但黃俊居然生出一絲“來到這裡果然是正確”的感覺。
……
“就這麼放著他們不管好麼?”霍步陽壓低聲音,“要不要我去看著點。”
黃俊和黃傑現在都是以教團成員的身份住在嶽昱家中,一時看起來賓主盡歡、教友親愛……
但霍步陽清楚,這個所謂的教團就是路大哥瞎扯的。
連個教團名都沒有。
對此路夢表示,有名字就露餡了。任何一個有名有姓的組織,只要成了規模,就必然在世界上留下蛛絲馬跡——反過來推論,連你的這個教團名都沒聽過,多半就是個小蝦米。
而且名號的一大重要意義便是凝聚組織的共同意識,現在還根本沒到用得著時候。
不過路夢已經想好了名字。
只需等到一次足夠打響名頭的行動,便可以公開,就如同骸骨團的誕生一樣。
“我看他們相處得挺好的。”
路夢其實自己想起來也覺得有點怪。
因為“傳教士”與“路北遊”都沒有怎麼透露教團資訊(其實是沒得透露)的緣故,嶽昱老闆一直以為自己就是個教團的外圍人物,所以對路夢帶回來的兩個教友格外熱情。
結果黃俊和黃傑兩人知道自己的斤兩,以為是路夢要求他們偽裝成教徒才能夠得到庇護,為了自己的安全,也裝得像模像樣。
尤其是黃傑這個小夥子,人機靈,待在家裡的時間又長,在和嶽昱的互相交流試探中,變得越來越有神棍氣息。
往往是嶽老闆問出一個宗教問題,黃傑給出模稜兩可的答案,嶽老闆如獲至寶後又給出自己的理解來請教,黃傑心說‘原來如此’再順著對方的話繼續發揮……
路夢就目睹過一次這樣的“神學交流”。
若是讓他評價,就像“誰是臥底”的遊戲中,兩個白板互相盤的場景。
感覺都不用自己出手了。
“走吧。”路夢起身。
他已經記清了缺席選手。
大多都是所謂的“新人”,但其中有沙克族也有他們這些外族。
那個男傭兵也在其列,大概是沒了。
由於人數的減少,原本應該很激烈的復活賽變得溫吞水起來,晉級的成功率很高。
但路夢想的是:
相比起以往,克拉爾之選在斯昆鎮的活動變得更加張揚了。
果然,他們襲擊科技獵人的中繼站不是偶然事件。
克拉爾之選出現在中繼站,未必是追隨著露卡他們的腳步,而是這些狂熱分子本來就要走往這個方向。
那次襲擊只是他們中途的一環。
而不是終點。
斯昆鎮外的土匪增多,也是由於克拉爾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