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怎麼說,父親收養了一個女孩,這是不爭的事實。
雖然布魯斯沒有多嘴的意思,但為了家庭來之不易的平靜氛圍,迪克認為,他還是要知會他的兄弟們一聲。
迪克靠在座椅靠背上,拿出手機,給幾個兄弟都發了訊息,盡職當好家庭粘合劑的角色。
已經先一步回到韋恩莊園的達米安冷靜地看著手機上的訊息,嘲諷地笑了笑。
他像是感覺到危險氣息的刺蝟,把渾身的刺都豎起來了。
一個女兒?那個叫米粒的傢伙真是不簡單,求他收養不成功,就求到了哥譚首富布魯斯的頭上?
說這是巧合想必文斯芬克爾大橋下失智的流浪漢都不會相信。
如果這個愚蠢的小姑娘真以為自己能對蝙蝠俠做什麼,或是從布魯斯這裡得到什麼,那真是得頭朝下地蹦到哥譚河裡洗洗腦子了。
他面無表情地把耳機塞進耳朵裡,監聽著韋恩莊園大門的聲音。
隨手丟監聽器也是他們家友好的互相交流的方式,像灑水一樣輕易。
東區。
一個算不上豪華,但條件已經算這片區域中上層的出租屋內,傑森·託德拿著繃帶纏著小臂,在繃帶纏繞到尾端的時候,他單手打了個結,低頭用牙將鬆垮的結扯緊。
傑森挑染的銀白色頭髮因為他的動作而落到了額前,給他整個人都增添了些不羈的氣質。
他穿的白色背心很好地勾勒出他的身材,耐磨的灰色工裝褲上帶著些沒有清理的塵土。
看起來他是剛結束一場戰鬥,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處理傷口。
像一條在窩裡休息的捷克狼犬,平靜但不失力量。
桌邊的手機響了一聲,傑森拿過看了一眼,平靜的氣質就此被打破。
他身上不羈的特點被極度放大,好鬥的個性幾乎掩飾不住。
他薄薄的嘴唇勾了勾,把手機隨手扔到一邊,什麼訊息都沒有回覆。
呵。
空氣中,是一聲極輕的,不屑一顧的笑。
這幾乎不能算是一個笑,因為當事人沒有一絲愉快的心情。
隨便吧,他也不是很想回那個被稱作是家的地方,那裡多出一個什麼妹妹也跟他無關。
自從死過一次後,他和家裡的關係就更像是初冬的薄冰,湖面平靜地不會起任何波瀾,但只要出現了絲毫外力,冰面就會因為不堪重負而碎裂。
提姆在蝙蝠洞裡,忙著清算瘋帽人散佈毒氣的區域,和推算那些少量感染者被感染的時間。
理清頭緒的間隙,他終於有空從多臺電腦中間抬起眼睛。
因為黑眼圈極大,眼睛反而像是成了黑眼圈的點綴。
他透過電腦上黑色部分的反光,看到自己十分不好的臉色。
哦,他和鄉間磨坊裡的驢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他端起手裡的咖啡,噸噸灌進肚子。
不,還是有區別的。
驢可不會在自己的屁股後面栓一個小皮鞭鞭策自己努力拉磨,但他會給自己泡一杯淳厚的咖啡,以此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提姆樂觀地想。
手邊手機發出響聲。
提姆閉閉眼睛:“但願不是公司裡有什麼月度會議需要我參加,或者是什麼成堆待看的報表壓縮包需要我過目。”
他不情願地拿起手機,看著裡面的內容。
幾乎是看到訊息的瞬間,提姆臉上露出了一個和他的精神狀態不相匹配的笑。
他幸災樂禍:“上帝保佑,達米安不會被氣死。”
他給迪克回了訊息,表示知道了。
然後將蝙蝠洞裡帶螢幕的電子裝置全部開啟,自己拿著咖啡,略帶慵懶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