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楚臣本在閉目養神,卻被崔必安目不轉睛地眼神盯得心裡發毛。
“縣令大人,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崔必安眼神微眯,從轎子座板底下掏出一張卷宗,上面明白的寫著:楚家案。
楚臣接過來翻開一看,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原主父親死案的前因後果。
“貪官銀三百兩,家中搜刮出一百兩?此案件前後順序壓根不同,為何就定了楚原死罪。”
楚原,正是原主楚臣的父親。
記憶中,幼年時的楚臣家境富庶,家中的財力一度超過李家,當時也是受萬民愛戴,經常施粥拜佛。
可好景不長,家主楚原被指認貪三百兩官銀,被定為死罪,斬首示眾。
而才牙牙學語的楚臣,就被管家帶大,流離失所,靠著楚家之前的善緣存活,等他成年,年邁的管家便勞累過度撒手人寰了。
可這冤案上,官銀三百兩,對於他記憶中,富庶的楚家而言根本不是個數字。
楚原又怎會為了那三百兩,就把全家老小的性命搭進去?
“這明明是冤案!”他差點將卷宗的紙給捏碎。
崔必安怕他捏碎了卷宗,趕緊搶了過來,撫平卷宗的褶皺。
“楚老弟,這卷宗可不能隨便損毀!”
他用手拍拍楚臣的肩膀,“我是看你同我感情好,所以才將這個秘密告訴你,這一卷卷卷宗可封存了整整十五年!你可千萬別激動了。”
“我查了你的生平,可算是查到了蛛絲馬跡。這案件的報案人正是李家的管家侯三,背後是誰指示,想必兄弟你心裡有個數了吧。”
楚臣透過轎布望向去李家的前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還不懂那就真純傻冒了。
臨陽縣誰人不知,十五年前,楚李二家競爭十分激烈,甚至不惜降低物價去搞垮對方,是明面上的死對頭。
這件事,既然是李家報的冤案,那肯定是李家的手筆!
“接管這案子的是誰?”
他攥緊拳頭,雖然他不是原主,但既然要用他的身份重活一世,便必要揹負這些愛恨。
記憶中楚原老來得子,其實很寵愛原主,只是後期喪命,缺乏管教,原主才徹底成了個廢人。
李家,看來就是楚家的仇人!
裡尋春早就是他為眼中釘,此仇必報!
崔必安為難道,“接管這案子的人,早就死了,當時上任的縣衙早就被朝廷調走了。”
楚臣冷笑一聲,“看來李家在咱們臨陽縣手眼通天啊!”
見他情緒到了,崔必安捏著長袖搓手,笑道,“楚小子,既然你跟李家是世仇,不然這一次收購米糧,由你出面吧。”
楚臣眉頭一挑,他就知道崔必安沒安好心,搜刮出這麼勁爆的訊息,必定是利益交換。
這老薑就是想把他當槍桿子,指哪打哪。
怕李尋春倒臺後還有底牌,所以讓他背鍋。
不過既然有仇,他也不怕一個李尋春。
見招拆招便好。
“可以,但大人,您也得讓利五分。”
五分利益,那些官銀夠他賺不少了。
想要他背鍋,不出血怎麼行?
崔必安好笑道,“三分!”
楚臣笑著擺手,“那就算了,風險我來背,您在幕後坐收七分,不可。”
聽他這話,崔必安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是這場局的人選,除了他楚臣,其他人無法勝任。
他肉疼的點頭,“行,五分就五分!”
楚臣握住他的手,“成交!”
交易定下,轎伕也喊道。
“縣令大人,到李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