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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面具

古苔凝紫貼瑤階,露槿啼紅墜江草。

秋風襲來,如雪一般潔白的蘆花順著小河飄入波光粼粼的潭水。三合門、鎮遠鏢局、奔雷山莊...這北地一行三十餘人在秋風蕭颯聲中踩著滿城金黃到了衡陽城門口。

“聿!”

勒馬聲夾著馬蹄踏地的聲音在城西招來許多人注意,很快,路人又把目光移開了。

城西靠近螺粟碼頭,南來北往的客商絡繹不絕。

一隊武林人士到此算不得什麼。

聞泰遠眺碼頭,見到一連排大船或揚帆或拋錨,碼頭上吆喝聲紛至沓來,攜刀帶棒的綠林人隨處可見。

“人多船多,遠比桃江熱鬧。”

聞泰身旁一匹駿馬上,有一穿著寬袍的中年人,蓄著三寸須,面容慈祥,眼神溫潤而又炯炯有神。

又見他高額髮亮,氣衝下關四白,顯是有不俗內功傍身。

此人是三合門長老封一霖,門主遲正松的義結金蘭。

“秦漢征伐南越便以衡陽為造船、操練地。靈渠一開,衡州更為樞紐。”

封一霖在馬上瞧著碼頭:“衡陽造漁船、貨船、戰船、運糧船。年年漕糧從湘江下水,進洞庭,直航長江,經運河入長安、洛陽。”

“此地繁華再正常不過了。”

“所以...”

“咱們的生意更要朝這邊做,”聞泰年輕氣盛,語氣張狂,“待壓了長瑞的氣焰,我奔雷山莊便作支點,撬動三合門、鎮遠鏢局南下之門。”

“妙!甚妙!”

鎮遠鏢局連續三位鏢頭打馬上前,“這衡陽窯應禪宗以蓮花為調,盛產青、白瓷,碗碟杯盞各有大宗。這一塊朝應天府走的鏢貨生意全被長瑞攬下。”

“難道我鎮遠鏢局還不如長瑞鏢局?”

“龍長旭不足為慮,怕只怕衡山派介入。”

封一霖甩了一下寬大的袖袍,手攥韁繩:“放心吧,這是長瑞與我等私人恩怨,只要不對衡山弟子出手,那衡山派只得兩不相幫,否則...”

他話鋒一轉:“此事已提前告知玉璣子前輩。”

提到玉璣子這三個字,哪怕是聞泰都露出敬意。

這位輩分很大,是泰山派天門道人的師叔,絕對的五嶽高手。

“走走走!”

聞泰第一個拽動韁繩,他是手癢腳癢,恨不得第一時間衝到長瑞鏢局打上一架。

在桃江年輕一代,他已經找不到對手。

聞泰把水囊反提起來,只流出幾滴水來。

“燥得很,先去找一家茶鋪討水喝。”

“走!”

“進城!”

因近來有不少湖湘學派的人至衡陽賞秋,西門最外側的茶館人聲鼎沸,擠都擠不進去。

三合門大隊人馬只得朝裡側入,直至桑老頭開的簡陋茶棚。

倏地,這破舊的鋪子齊刷刷滿座。

沒尋到位子的,乾脆在路邊站著喝水。

身著青衣布袍的說書人在門口支了一個攤子,他賺錢也幫茶鋪吸引人氣,說的正是時下最新訊息:《蒙面黑衣夜襲長瑞鏢局,黃河老祖大戰衡陽少年。

這個話題一出來,與三合門一道來的三十餘人全把目光飛向說書人。

說書人非但不驚慌,反而興奮。

“嘭”的一聲響。

奔雷山莊少主丟出了一錠銀子,穩穩砸那枯槁的桌案上。

“謝客官賞!”

戴著瓜皮帽、面色滄桑的中年說書人一臉狂喜,趕忙致謝。

少莊主目光如炬:

“將你知道的詳細說於我聽,長瑞鏢局什麼時候遇襲的,我怎不知道?還有,是衡陽哪裡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