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周屠戶竟從旁邊跳出來,說了一通有的沒的。
虞香珠冷然地看著他。
周屠戶小人得志,朝虞香珠投來輕蔑的微笑。
“官爺,民女賣給外地商人的香品,絕沒有毒。民女也願意隨官爺到府衙去自證清白。”虞香珠說著,神情絲毫不見慌亂。
鍾司理微微點頭,這商戶女如此鎮定,若不是清白的,便是對自己下有毒的香品十分有把握。
也不怪鍾司理如此推測,實在是他見慣了形形色色、擅於隱藏的兇手。
“香珠兒……”姚三娘自是捨不得女兒。這平頭老百姓進了司理院,便是無罪,也得剝一層皮。
虞香珠微微笑著:“阿孃莫要擔心,女兒不會有事的。”
沈嘉盛站出來:“表妹,我陪你去。”
“可,但只可以陪到刑獄外,並且不能大聲喧譁。”鍾司理說。
姚三娘也忙不迭的要跟去,虞香珠笑道:“阿孃在家中炊飯便好,說不定我很快便回來了。”
“嗤。”周屠戶聞言,朝虞香珠嗤了一聲,“無知婦人。”
蔣韻拉了拉姚三娘:“表嫂,香珠定然會沒事的,你就留在家中罷。”
姚三娘只得依依不捨的看著女兒被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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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屠戶幸災樂禍:“報應,這都是報應!”
姚三娘叉腰,朝他怒吼道:“滾!”
周屠戶心情極好:“我也去司理院看熱鬧咯,不與你一般計較。”
此時天還沒黑,路上行人匆匆,正是歸家的時候。虞香珠是嫌疑人,被官差牢牢的防在中間押送著。
沈嘉盛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
一個年輕的姑娘被官差押送,頓時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
鍾司理看向虞香珠,見她仍舊是一副平靜的面容,心中不禁暗暗稱奇。這姑娘,冷靜得過份。
再看看後面跟著的年輕書生,亦是不慌不忙。
鍾司理暗暗點頭,如此書生,如此氣度,若是以後高中,定然是做官的好苗子。
司理院還挺遠,從虞家香料鋪子出發,足足走了兩刻多鐘才到。
天色漸黑,司理院附近靜悄悄的。
鍾司理到了這裡,說話聲都低了一些:“如今只是例行問話,你不必緊張。”
虞香珠被帶到刑獄公堂裡,沈嘉盛留在外面。
虞香珠進得燈火通明的公堂時,才發現裡面還有兩個熟人。
一個卻是高家高七郎,另一位,是城北戴家香料鋪子的戴店家。除了高七郎和戴店家,還有五六個男子。
虞香珠嗅得他們身上都有不同的香氣,心中瞭然,這些人與她一樣,都是賣香料的,並且還將香料都賣給了葉大郎,然後都成了嫌犯。
高七郎看到虞香珠,挑了挑眉,沒說話。
戴店家是外祖父的發小,與虞家算是世交,見到虞香珠,本想和虞香珠說話,差人厲聲道:“勿要交頭接耳!”
戴店家便不敢再說。
有差人給鍾司理搬了張椅子,鍾司理坐下,倒是和和氣氣的:“本官爺辦案,素來不愛動刑,但若是知曉嫌犯故意隱瞞,導致案件遲遲不能查清真相,本官爺便不客氣了。”
他說話雖和氣,但目光卻冷然地掃過眾人。
“那便先從戴大品開始說一說,這死者葉大郎,都從你的鋪子了,買了什麼樣的香品。”
:()香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