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白嬸子,那件事情,京師裡可是流傳甚廣?可有牽涉他人?”虞香珠忽然開口問道。
白嬸子一愣。她到底是跟在葉青娘身邊的老人,腦子一轉,便轉過來了:“當年那件事,流傳得如何我們還真不知。那晚老爺被御林軍押著,匆匆出了京城。從此便再也沒有回去過。至於有沒有牽涉他人,這我也不清楚。這些年老爺太太與京師通的信件,也並不敢多說那件事,便是連香字都不敢提的。”
胡知州這等忠臣,到底是為了不牽連家族,而生生將這口氣忍了下來。
帝王雖然沒讓他死,但足以讓他提心吊膽一輩子。
虞香珠雙眼灼灼地看著她:“那後來,京師裡可是有其他相似的案子發生?”
白嬸子有些窘迫:“虞師父,這我還真不省得。這些年,老爺沒敢打聽朝中事。”
虞香珠倒也理解。
伴君如伴虎,一個不慎,腦袋便不明不白的分了家。
鍾司理領著十多名差役和胡宇的人趕來了,在胡宇確定了那匹馬是胡里正家的後,以那匹馬為中心,舉著火把,向周圍搜尋了兩刻鐘,再沒有別的線索。
鍾司理的臉色有些臭。
白嬸子將那封信交給鍾司理,鍾司理看過信封:“字跡倒是和白布條的一樣。”
他問胡宇:“這可是阿真的字跡?”
胡宇搖頭:“在十八叔家中,草民還不曾見過阿真寫字。”
鍾司理抬頭,望著玄藍的夜空,眉頭皺成了川字:“虞姑娘,我送你們回去。”那阿真如此狡猾和大膽,他急需回城搬援兵。
後面一路,倒是再沒有橫生別的枝節。
雖然有曾護院,鍾司理還是堅持將虞香珠送回虞家香料鋪子。
喜鵲街上別的鋪子,早就關門了,只有虞家還開著門,屋中燈火通明。
一家大大小小,全擠在鋪子裡等著虞香珠。
見虞香珠安然無恙歸來,大夥才鬆了一口氣。
鍾司理主動介紹自己的身份,並且對虞大郎道:“虞店家養了一位好女兒。將來若是案子得破,胡知州定然會嘉獎虞姑娘的。”
鍾司理辭別後,虞大郎和姚三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幾遍女兒,見女兒毫髮無損,只是神色疲倦,這才放下心來。
姚三娘悄悄道:“你離開後不久,鍾大娘上門來,將她的女婿罵了一通,我才省得發生了什麼事。後來我不忍心,過去幫著她照顧了一下鍾麗。誒,鍾麗也是個可憐的,攤上這樣的夫婿。若是以後你的夫婿也是這般,阿孃啊,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將他趕走的。”
虞香珠便笑:“阿孃,女兒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若我將來的夫婿如胡波那般,女兒不用阿孃動手,便先將他打跑了。”
姚三娘笑了起來。
虞家其樂融融自不必說,鍾司理離開喜鵲街,直奔胡知州的府邸。
胡知州雙手戴上羊皮手套,將那封信小心翼翼的裁開,再小心翼翼的展開信紙。
他臉色赫然一變。
信紙上,歪歪斜斜的寫了一行字。
“十年之恥,甘做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