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捧著鏍鈿的木匣子。
陸懷銘自覺,胡知州拿來的禮物,定然是送與他和縣主的。
他迎上去,正要給胡知州見禮,胡知州語氣溫和:“陸公子大喜之日,不必多禮。”
陸懷銘忙謝過胡知州,他正要命人將胡知州帶來的禮物接過,卻聽得胡知州問:“不知新婦虞氏在何處?”
陸懷銘一怔。
胡知州竟是為了陸懷熙的新婦虞氏而來?
此前從未聽說,陸懷熙的新婦虞氏與胡知州有關係。
胡知州神情溫和,示意下人將一個鏍鈿匣子送給陸懷銘:“新婚禮物。”
陸懷銘接過,連聲道謝。
那鏍鈿匣子看起來頗長,應是書畫一類的。
這年頭,有身份的人之間,送名貴書畫十分流行。
縣主的身份,值當得起名貴書畫。
陸懷銘領著胡知州往金郡主的轎輦而去:“胡知州,金郡主就在前面轎輦中。”
胡知州的語氣聽不出半分歡喜:“哦,金郡主竟也來了。”
聽胡知州的意思,他是不省得金郡主來了?早就聽說這位胡知州是被貶來離州城的,來了幾年,那是一個“無為而治”。
那今晚,胡知州到底是為了誰而來?是為了那虞氏?
陸懷銘心中猜測不斷。
轉眼已經到了金郡主的轎輦前,金郡主沒下車,縣主傲然立在轎輦前。
胡知州與胡太太行禮道:“下官\/妾身拜見縣主,請縣主萬安。”
“不必多禮。”縣主示意,“金郡主在此。”
胡知州和胡太太又朝轎輦行禮。
金郡主倒沒想著要為難胡知州,胡知州是朝廷派下來的官,她父王雖被封王,卻是異姓王,恩蔭只到她這一代。
她溫和的聲音從轎輦中傳出:“胡知州不必多禮。我已乏了,要回去了。”
胡知州恭敬道:“下官恭送郡主。”
金郡主的轎輦終於晃晃悠悠離去,除了縣主,眾人似乎都鬆了一口氣。能見到身份尊貴的貴人固然值得炫耀,但亦有一種提心吊膽的感覺。
胡知州在場,縣主便想著今晚便不為難虞氏與趙氏,正要朝胡知州夫婦發出邀請,請他坐在她的下手,胡知州夫婦卻朝虞香珠的方向走過去:“恭喜虞姑娘,虞姑娘大喜。”
虞香珠與陸懷熙早就站起來,要給胡知州行禮。
胡知州卻擺擺手:“不必。”
他示意下人將手中的木匣子盡數遞給陸懷熙與虞香珠:“小小賀禮,還請虞姑娘與陸公子收下。”
虞香珠與陸懷熙自然又一陣道謝。
旁邊的縣主臉上的笑容差點就掛不住了:“弟媳真是好福氣。”
虞香珠莞爾一笑:“稟縣主,金郡主金口玉言,自然不會有錯。”
縣主一口氣哽在喉嚨。
陸懷銘方才不在,不明所以,一邊的趙玉容忍不住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