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請坐在榻上。”青梨恭敬道。
陸懷意便在榻邊坐下,看著青梨去擰帕子。
這屋子是擠了些,趙玉容想來是不滿意。她住慣了大房子,住進小房子,發些脾氣也是應該……
屋中香氣嫋嫋,陸懷意只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最後膠在了一起。
他倒在了榻上。
……
虞香珠醒來時,背後有些炙熱。
她睜開眼,就著微微的晨光,看到石榴千孫百子圖案的帳子,還有些怔愣。她這是在何處?
“醒了?”背後有人聲音低啞。
虞香珠一顆心怦怦的跳了起來,頓了頓,她才低聲道:“嗯。你……昨晚睡得好嗎?”
一隻大手攬上她的纖腰,陸懷熙將臉貼近她的後脖,炙熱的呼吸讓她不由得一陣顫慄。
“睡得還行。你呢?”
其實她平時睡眠很淺的,但不知為何,昨晚睡得沉極了。
“挺好。”她說話不敢太大聲。只因他的大手貼著她纖細的腰肢,落在了她敏感的地方。
明明清晨不熱,但她覺得屋子裡熱極了。屋子裡,還有一股新糊的花椒的氣味,叫人清醒地炙熱著。
“懷熙公子與新婦虞氏可醒了?”忽然從外面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
張氏趕緊迎出去,看到一名眼熟的縣主侍女。
“不知姑娘來此,是為何事?”
來人正是扶梅。扶梅一早就起來了,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還特地抹了桂花頭油,穿著沉香色的褙子,明明年紀不大,卻顯得老氣橫秋。
扶梅冷然道:“若是新婦虞氏起了,便請到梅園來。縣主說了,既然她為長嫂,又是縣主,便擔負著教導弟媳的責任。”
張氏愕然:“民婦可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陸家婦素來都是聽族老訓誡……”
扶梅打斷張氏:“我方才不是說了嗎,縣主既來,自然要擔負起教導弟媳的責任。縣主不辭勞苦,你們竟然還不領情。”
張氏並非天真無知的婦人,自然省得縣主此舉是要做什麼。她這是要磋磨自己的兒媳。
扶梅繼續道:“縣主往來,皆為貴人。像昨日金郡主來觀禮,虞氏與趙氏行禮便十分的不合格。金郡主雖然不在意,可縣主卻是要自省的。若他日再有貴人來,虞氏與趙氏身為縣主妯娌,更是與縣主同一日嫁入陸家、成為陸家婦的身份,以後難免貴人召見。是以,還請虞氏起來後,便到梅園去。”
扶梅說完,滿意地看著張氏被說得啞口無言。
她這一番話,可是足足練了好幾日。
“還請太太轉告。”她說完,昂頭挺胸轉身離去。她還要去通知趙氏,忙得很。
屋裡陸懷熙要起身:“香珠兒,你別去,我去。”
他好不容易娶得嬌妻回來,縣主就想磋磨他的嬌妻?
虞香珠翻身,按住他:“不必,我去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