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容嬌笑一聲:“我可不像虞嫂嫂這般託大。”
“是不是託大,讓我管幾日便省得了。”虞香珠笑道,“更何況王叔母方才不是說了,她因著管事,是以常犯頭疾。我這也算是為王叔母分擔呢。王叔母,你覺得呢?”
亂了,亂了。王叔母今日本是想借著潤膚脂的事情狠狠的訓斥虞香珠一頓。卻不成想,這虞香珠臉皮這般厚,嘴皮子這般厲害,還一點都不怕她。
“能不能管事,可不是我說了算。”王叔母最後憋出幾句話,“此事還得稟告家主,讓家主定奪。扶梅姑娘,這裡的事情便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王叔母匆匆的走了。
“我乃是奉縣主之命來調教各位規矩的。”扶梅緩緩上前,環視眾人,“還望各位安分些,少弄出些么蛾子。”
她說這些話,明顯就是針對虞香珠的。
她原以為虞香珠會立即反駁她,沒想到虞香珠竟一聲不吭。
扶梅醞釀了一肚子訓斥虞香珠的話無處可洩,不由得有些光火。
但她轉念一想,這虞香珠大概是見識到縣主的威力了,這才不敢在她面前出聲。如此想著,她的心情又好了幾分。
虞香珠哪裡省得扶梅心中所想,她此刻在心中琢磨的,是能不能借著這件事來鬧大。
攘外必先安內,這陸家裡的破事,也該是時候處置了。
扶梅今日所教的規矩,仍舊是行伏跪的大禮。
扶梅心情雖好,但對虞香珠還是尤為嚴格。
虞香珠做了幾次,都被她挑了刺:“虞氏,稽首時,舉手齊眉,你便沒舉好!虞氏,你怎可再犯?方才已經說過了!就你這樣的,還要做什麼大事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扶梅這是不喜虞香珠。
這裡在場的都是些年輕媳婦,無人替虞香珠說話。
虞香珠再度被扶梅挑刺時,她不緊不慢地直起身子:“教習姑姑這是在針對妾身罷?”
扶梅呵了一聲:“虞氏,你想多了,我又怎麼會針對你。”
“既不是針對妾身,那便是對妾身關愛有加了,是以才如此對妾身嚴格要求。”虞香珠露出感激的神情來,“想來縣主定然是確定了,將來要帶妾身到京師去。”
她話音一落,眾人忍不住輕呼起來。
縣主竟然要帶懷熙家的到京師去!
這虞氏,又故技重演!
扶梅正欲辯駁,卻聽得有人怯怯道:“教習姑姑,妾身比懷熙家的做得好呢。”
有人開了頭,其餘的人便都忍不住了:“教習姑姑可以嚴格要求妾身的,妾身比懷熙家的更努力。”
“就是呀,教習姑姑不可厚此薄彼呀……”
扶梅扯了扯嘴角,這陸家婦,可真是很容易被挑釁啊!
鬧了這麼一出,方才還很消極的陸家媳婦們,忽然精神抖擻起來,紛紛要求扶梅對自己要求嚴格。
明明一個動作已經很完美了,非得讓扶梅不斷的糾正。
扶梅忽然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趙玉容靠近虞香珠:“虞嫂嫂好手段。”
虞香珠看向她,笑道:“趙弟妹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