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燕娘是要巴著自己了。

都怪自己，一時興奮，竟是忘了兒子的叮囑。

說話間燕娘已經拉著蔣韻走了。

一出店門，蔣韻便變了臉色：“燕娘，你這是要作甚？”

“如我方才那般所說呀，我要給太太當牛做馬。”燕娘說，“我可是沈凌正兒八經的妾室，嘉盛公子要替他的父親養我的。太太放心，我也不白吃。”

“他的父親”四字，燕娘咬得特別重。

終究是理虧，蔣韻怒火中燒，卻絲毫沒有辦法。

“我那表侄女，可不是好說話的。”蔣韻沒想到，有一日她會將希望寄託在虞香珠身上。

燕娘並不將蔣韻的話放在心上：“太太，嘉盛公子可是也在離州城？”

蔣韻很想瞞著兒子的行程，可這燕娘比狐狸還狡猾，她定然是瞞不過的。

“他去京師赴考了。”

燕娘睜大眼睛：“嘉盛公子要下場啦？可真是罕見呢。不過太太，嘉盛公子這般聰明，手段又了得，定然會做出一番成就來的。”

蔣韻恨聲道：“你方才也說了，我們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以前的事，你可要收緊口風，莫要到處亂說。”

燕娘笑眯眯道：“那是自然。我以後，都聽太太的。”

蔣韻問她：“你什麼時候來的離州城，都住哪裡？”

燕娘便將張和救了她，並將她帶回離州城的家中的事情大約說了說。

“你還真是好命。”蔣韻哼道，“那位張老爺，竟沒有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嘴上雖如此說，心中卻是想，也不是人人都似沈凌，見了美色便迷了心智。

姚三娘一行人回到虞家香料鋪子時，虞香珠正在與阿爹說話。

“阿爹，過幾日便將陸家的婚事答應下來罷。”

虞大郎不解：“香珠兒，你可想好了。”

虞香珠笑道：“阿爹請放心，女兒另有打算。”

虞大郎疼惜女兒：“可這實在是太委屈你了。”

虞香珠心中自有主意，正想與阿爹透露透露，見阿孃一行人回來了。

後面還跟著一位打扮素雅的年輕婦人。

燕娘打量著虞家香料鋪子，笑道：“妾身還道此處這般熟悉，原來妾身來過。誒，這位便是香珠姑娘了罷？我們在張家時便見過面，香珠姑娘可記得？”

虞香珠蹙眉，看向阿孃：“阿孃，這位是？”

燕娘倒是大大方方：“妾身呀，乃是嘉盛公子父親的妾室燕娘。燕娘給虞東家、香珠姑娘行禮了。”她倒是處處都擺出謙卑的態度。

蔣韻十分不情願的開口：“香珠兒，燕娘無處可去，願意在咱們家中當牛做馬，只求一個容身之處與一口飯吃，你看……”

虞香珠打量著燕娘：“你都會些什麼？”

燕娘在路上早就打探好了，蔣韻在虞家縫香囊。

“妾身會刺繡，還會寫字作畫，還會合香。”燕娘道。她之所以能將沈凌迷得神魂顛倒，除了身段之外，才藝也是不錯的。

虞香珠點頭：“既如此，你便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