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鄰家妹妹,對制香頗有天賦。”鍾源繼續誇著虞香珠,“不過她做的香品再香,也沒有你的身上的香氣香。”
牡丹姑娘撲哧一聲笑了,嬌嗔地看了鍾源一眼:“就你會貧嘴。不過香品的話,若是那些客人問起,我又該叫他們往何處買去?”
鍾源笑道:“如今我那鄰家妹妹做的香品並不多,你且吊著他們的胃口,告訴他們這些香品是來自離州城的虞家香便行了。”
“好。”牡丹姑娘點頭。
鍾源將東西收拾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我走了。”
牡丹姑娘沒說讓不讓他走,卻拉著他的手坐到妝桌前:“鍾大哥,替我抹口脂可好?”
她將那瓶口脂遞給鍾源。
鍾源道了聲好,小心翼翼的用手指颳了點口脂,再小心翼翼的塗抹在牡丹姑娘豔紅的唇瓣上。
唇瓣軟極了,叫人捨不得挪開手指。
牡丹姑娘的一雙秋水杏眼,緊緊地膠在鍾源臉上。
她嘆息道:“鍾大哥,我真捨不得你走。”
可鍾源始終是要走的。
他將口脂放在妝桌上,朝牡丹姑娘傾身過去,輕輕在她的臉頰上落下輕似羽毛的一吻。
“我走了,你好生保重。”
牡丹姑娘愁眉輕蹙,看著鍾源挑起擔子,毅然決然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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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地坐在妝桌前,看著門扇合上又開啟,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越過屏風走了進來。男子相貌俊朗,看起來年約三十左右,搖著一把扇子,眉眼之間帶著幾分戲謔:“怎麼,捨不得你的鐘大哥?要不然,我讓綠萼叫他回來?”
牡丹姑娘嬌嗔地看了他一眼:“好呀,你且叫他回來,讓他看看,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還能是什麼樣的人,自然是我的人。”男子伸手,將牡丹姑娘擁在懷中,狠狠的啄了一口她的唇瓣,“幸得那個蠢小子,素來坐懷不亂,不然我都要吃乾醋了。”
牡丹姑娘睨著他:“人家可是替你賣命,替你查你家當年滅門的真相,你還吃他的乾醋。”
“嘖嘖,哪又如何,他可不認為是替我賣命。”華服男子說,“他分明是看在你牡丹姑娘的面子上。誒,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貧嘴。”牡丹姑娘抬起右手,笑著捂住華服男子的嘴。
華服男子眼尖,看到了她似蔥白般的手腕戴著的玉鐲。
“那小子,對你可真是一往情深。你不會果真對他動心了吧。”華服男子酸溜溜的說。
“還不全是因為你,我才與他周旋。”牡丹姑娘將玉鐲褪下來,漫不經心地放在妝臺上,“不過這應該是他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東西了吧。”
華服男子一把抱起牡丹姑娘:“他,他,他,他不過來了一會,你口中便全是他。我待會定叫你,哭著求我。”
晨光慢慢的浮了上來,鍾源從牡丹樓裡走出來,那周龜公仍舊倚在牆壁上,一動不動。
鍾源沒有回頭,挑著貨擔,走過幽深的巷子,匯入解州城早起的人流中。
貨擔很重,但他渾身卻似有使不盡的力氣。
牡丹姑娘原名叫春兒,是他三年前在外面遊歷時萍水相逢救下的女子。
那時候春兒年紀還小,他將春兒放在一家憨厚的農戶家中,便又繼續外出遊歷。可不曾想,一年前他經過解州時,竟發現解州牡丹樓新晉的花魁姑娘是春兒。
鍾源十分後悔,後悔當初沒有將她安置好。春兒卻說,她是自願的,只因她家仇未報,可力量又十分微薄,只能到青樓賣身,企圖求恩客幫她查明當初滅門的真相。
他內疚之下,承諾春兒,定然幫她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