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香珠乖乖應聲,自舀了熱水到廊下洗漱。
洗臉的用的是她自己研製的玉肌膏,香味醇厚,用完後面板十分嫩滑。
剛洗完,虞香珠抬眼便看到沈嘉盛呆呆的站在抱廈門前。
這人動作可真輕,像只貓似的。
不過剛剛睡醒的沈嘉盛呆呆的模樣,讓虞香珠起了幾分逗趣的心思:“表哥,起來了?”
沈嘉盛卻只睨了她一眼,越過她,徑直走進灶房。
虞香珠正有些莫名,忽地見沈嘉盛又從灶房走出來,回到抱廈,而後抱著一個木盆出來,接著又進了灶房。
不好逗,不好逗。
虞大郎出現在門口:“香珠兒,你今日可是要制香?”
虞香珠點頭:“是。”
虞大郎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香珠兒,阿爹腿腳不方便,要不這幾日,你便先帶帶你表哥辨香?”
虞香珠轉頭,剛好看到沈嘉盛端著木盆出來。
“好啊。”她說。
父女倆的對話,沈嘉盛彷彿沒有聽到似的,兀自端著木盆回房。
“就先從最簡單的開始,可別太難了。”虞大郎又交待說。
這是怕沈嘉盛遇難而退。
虞香珠只管應下:“好。”
蔣韻起來時,姚三娘剛剛將早飯做好。
是胡辣湯和烙餅,在這嚴寒的日子裡吃上一碗胡辣湯,最是舒坦不過。
蔣韻很不好意思:“表嫂,都怪我睡得太死了,沒能起來幫忙。”
“沒事。我一個人做慣了的。”姚三娘說。
沈嘉盛仍舊吃的粳米粥,和素饅頭。
虞大郎行動不便,姚三娘給他另外端去。
灶房裡就剩虞香珠和蔣韻母子,蔣韻對沈嘉盛說:“嘉盛,你可要好好學辨香。”
沈嘉盛沒作聲。
蔣韻不禁嘆了口氣,對虞香珠說:“你表哥啊,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不想學辨香,我只想讀書。”一直沒有說過話的沈嘉盛忽然開口,聲音像是鴨子的聲音,有些許不大悅耳。
虞香珠忽地福至心靈,這嘉盛表哥不想開口的原因,大概是這個吧。
蔣韻忽地沉下臉來:“嘉盛,勿要胡鬧!”
“我沒有胡鬧,我不想學辨香,我要讀書,我要考取功名。”沈嘉盛看都沒看他阿孃一眼,轉向虞香珠,“麻煩你和表舅父說一聲。”
“阿孃可沒有錢供你讀書!”蔣韻許是有些生氣了,厲聲對兒子道。
“我不用你供。”沈嘉盛的目光有著奇異的神采,“每個州府都有資助學子讀書的律法。”
“我說不準去,就不准你去!”蔣韻的聲音高亢起來,“你是想忤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