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芒蓐收對視一眼,雖有暗歎但也鬆了口氣。共工死後大禹閉關不出,后土自甘墮落漂泊不定。他二人也不止一次來尋過祝融,可祝融從未相見,也沒有任何回應。 蓐收得到金精時喜出望外,金精陽中有陰,本該是變化萬千可鈍可利的至寶,然而終究是璞玉未經雕琢。他再次來尋祝融,想請祝融幫他鍛造。 可金精到現在還是天然狀態,其中結果就可想而知了。此時祝融突然開口,還是十萬多年來的首次,語氣中也不再那麼憂鬱寡淡,多了些開朗,他們如何能夠不喜。 蓐收取來金精,大小堪比兩塊石碑,重逾幾千萬斤,即便是金神都要施展神通才能勉強搬運。大禹催動火之精煅燒,從其上熔下拳頭大小的一塊。 就這樣蓐收都有些捨不得,他跟大禹說,金精是金之極限。所有金屬的優點他都有,若論堅固程度,沒有比它還硬的東西。若論韌性,可無限伸展拉扯,薄如蟬翼也不會斷裂。 果然如其所說,在火之極的煅燒下,金精漸漸成形,內空外擴呈現出容器的模樣。這東西尚是首次相見,蓐收問此物何名。 大禹再三思索過後,出言答道:“我鍛鍊之時全憑心意,心之所向器物成型,卻不曾想過名字。” 此時沉思許久的句芒突然開口:“此物敦厚與大禹性格不謀而合,有穩定之像,不如稱呼為鼎。再取你名中一字,就叫做禹鼎如何?” 大禹細細一琢磨,當下說了聲:“甚好!” 禹鼎漸漸成型,大禹將后土留下的土靈珠精氣投入其中,句芒見此時機,以木之精華溫養,一瞬間匯聚金木火土。金精做為主體,其餘為輔,禹鼎在地火中忽大忽小變換萬千,完全符合息壤生生不息之道。 此時蓐收也有感悟,他得金精之後,覺得自己在領悟之中稍有差池,此時也想明白了。金精除了剛柔並濟外,唯獨缺的就是這心念所及如臂指使的變化。 眼看禹鼎完全成型,但依舊在收縮放大,大禹一時拿不定主意。岩漿之中再次傳來祝融的聲音,他嘆息過後,聲音悲慼傳來:“此鼎已然大成,唯獨缺水之極定型,若是·····” 若是什麼他終究沒有說出口,但大家都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麼。要是共工在此,禹鼎即刻就能圓滿。 氣氛再度陷入壓抑,許久之後,大禹不甘服輸親自出手。當初祝女媧煉就五色石時,五行之神全都不在,單憑大禹一人卻也成功了,此次未必不行。 大禹本來是不想眾人陷入沉湎共工的悲慼之中,但他剛一出手,卻發現普通水系法術根本不能使禹鼎定性。不由得,他腦海中也出現共工當初控水時的樣子。 隨著回憶加深,大禹臨摹其意,精純的水系波動源源不斷的灌注到禹鼎之中。禹鼎開始飛速旋轉並且降溫,大家一時間看的痴了。 可是隨著時間一秒秒的流逝,禹鼎始終離定性就差那麼一步。可就是這一步,無論大禹如何努力也做不到。 正在此時,一道道氣息臨近,同時傳來的還有一個聲音:“大禹莫急,我等奉大天尊敕令,前來助你!” 聲音未落,數道身影穿破地表,出現在岩漿脈絡上方。為首的是雨師赤松子與獸形真聖畢方,雨師自不必說,當初凡間界降雨都由他負責,對水的感悟雖然不及共工,但也絕對不弱。 自從上古大神們被元始嚴令閉關修煉後,降雨的任務就落在了畢方身上。畢方實際上不善控水,它的天賦乃是呼風。但是它摸索出一條規則,這個發現完全是個巧合。 當初獸形真聖夔牛與上古大神誇風約鬥於東海流波山,誇風能吸氣吐風,夔牛吼聲如雷。兩位真聖打鬥之時驚天動地,正好被路過的畢方得見。 當時畢方奉大天尊之命負責降雨,正自苦惱。卻被這場比試吸引住了,自然不是因為好奇。而是因為兩位打鬥之時,天空雲層中出現的變化。 誇風撥出大風攻擊夔牛,夔牛張嘴怒吼,無數閃電迎頭還擊。二者相撞的一瞬間,齊齊射向天上雲彩。雷電先至使雲的體積縮小,緊接著颶風吹過,雲層冷卻。一冷一熱,雲層出現無數水滴,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 兩人到底打出了個什麼結果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