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慧聞言沉默了半晌,然後他緩緩的說道:“我倆現在本為一體,嚴格意義上來說,自從你看了他的記憶後,我已經就不存在了。你能見到我,都是你心中所想,我們是不可能再分離的,我也不會再出現,你明白嗎?” 他說的這些我都懂,人之七魄裡的靈慧,本來就是承載記憶的。妲己當初說,我的魂魄本來是不完全的,於是她去取來伯邑考的命魂火種,然後將靈慧與我融合。 也就是說,靈慧不再是伯邑考的靈慧,而是我七魄中的靈慧了。我倆要是再想分離,除非我魂飛魄散。 之前靈慧教我擒龍訣,並不是他的自主意識,而是我自己的意願。那種感覺,就相當於普通人,從自己的潛意識中,尋找曾經的記憶。 “我當然明白,你想說什麼?”我在心裡問靈慧,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在問自己似的。 靈慧沒有再說話,彷彿消失了,更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我不由得開始犯迷糊了,如果我倆不可能正常分離的話,那麼靈慧是怎麼出去的呢?是我丟魂兒了? 那麼我把自己看成地藏王菩薩,也是我自己所想?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功德光是怎麼回事兒,種種異像怎麼解釋?那些鬼魂又為什麼突然清醒,並且皈依?更何況,我胸口還出現了地藏利生寶印。 若說這都是我自己乾的,打死我都不信,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清楚。所以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這一切都是地藏王菩薩他老人家做的。 他這麼做的深意我猜不到,但我覺得與其去猜,還不如去問。畢竟我這次下來,本來就是要去找他老人家的。 “教主,我要去地藏殿,咱們現在離酆都城還有多遠?”我問胡萬歲。 胡萬歲跟我說:“咱們已經走了將近兩千由旬,都是帶的路。這可能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數吧,再過兩三由旬,應該就接近了,咱們離銀山血河更近。” 胡萬歲本來應該是有很多疑惑的,但當她看到我胸口地藏利生寶印的那一刻,她眼神中就有所明悟了。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想知道。 但聽完她的話後,我更加確定,這一切都是地藏菩薩在冥冥之中指引的。 我們原定的路線,應該是從酆都城的正門進城。而陰山血河在酆都城的最裡面,這說明,我無意識之下已經改變了路線。 一路無話,我依照那種奇怪的感覺,向著某個方向前行。仙家們完全跟著我的方向走,既沒有疑問也沒有懷疑。 突然間,一個村寨遙遙的出現在眼前。那個村寨我越看越熟悉,走近了我才發現,竟然是大苦村。 當初給辛楠度辦事兒的時候,行須突然出現,驚動了拉車的大公雞。我被大公雞拉著一路狂奔,就路過過這個大苦村。 當時的大苦村中,全都是兇惡的鬼魂,按理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酆都城附近。 後來行須跟我說,那都是地府收來的,他來陰間的目的也是那裡,他想要度化大苦村中的惡鬼。 現在回想起來,將很多蛛絲馬跡拼湊在一起,我知道行須在那個時候就騙了我。因為這事兒我後來問過我家老悲王,他竟然不知道大苦村的變化。 這一切都說明,大苦村中的惡鬼,是被偷偷安置過去的。後來追查業貸事件,我家老碑王追查到了地府的內鬼。 原來幫助一貫教瞞天過海的,是判官府的幾個判官。拷問之下,發現這幾個判官擅改生死簿副本,不僅幫一貫教放業貸,還偷偷往地府安排厲鬼。 除了大苦村以外,還有周遭的好幾處村莊。當時就有很多疑點,但畢竟不是我們堂子分內之事,所以就不了了之了,我也一直沒往行須的身上想。 現在回憶起來,我立馬就能想明白。那時候的行鬚根本不是去超度什麼惡鬼的,而是往下面送惡鬼的。正好遇見了我,他能安排我哥在我身邊,想必對我想當了解。 所以他當場就認出了我,於是他才導演了那場戲。讓自己帶領的一批惡鬼假裝攻擊他,他再驚了我的車輦,然後在我回去的路上,假裝與我再次相遇,然後產生聯絡。 當時他的藉口就相當拙劣,說什麼要度化我,生硬的進入我的世界。無論是地府的相遇,還是六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