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
這種噁心感很快消退了下去,沈寧苒搖搖頭,“不用家庭醫生,我可能胃不舒服,你先出去吧。”
“等等……”沈寧苒又叫住傭人。
她原本想讓傭人幫她去買一下早孕試紙,剛想說話,又止住,這種東西還是她自己去買的好,去買早孕試紙必定鬧得家裡人都知道。
而且無論有無,她自己都要先有個心理準備。
“沒事了,你出去吧。”
深吸一口氣,沈寧苒輕輕撫著小腹,如果真的有了,這個孩子恐怕也留不住,雖然她沒有口服藥物,用的都是外傷的藥,但也會有影響。
沈寧苒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
薄瑾御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沒有回房間,而是去了隔壁的書房,拿起手機,給夜辭打了過去,“是我,薄瑾御。”
“都知道了?”夜辭並不意外薄瑾御會給他打電話,他也不說廢話,直截了當,“聽說薄煙清的眼睛毀了。”
“你訊息倒是靈通。”
夜辭手裡把玩著一支散發著寒光的飛鏢,“現在打算怎麼辦?挖你的賠怎麼樣?”
“是該用我的賠給她。”
薄瑾御毫不猶豫地答應,倒讓一向冷靜的夜辭也愣了一下,“怎麼?知道自己作孽太多,打算用這種方式償還她?”
“就算這樣也償還不了。”他屈起手指,拿起桌面上的相框,照片裡的女人一席婚紗笑容明媚,美得宛如墜入凡塵的仙子,而站在她身邊的他,面無表情滿是厭惡和不耐煩,跟她簡直格格不入。
這張照片是八年前他們結婚前去拍的婚紗照,當時她高興地打扮了很久,他卻不耐煩,不願意多拍,所以只有這一張。
這也是他們八年的婚姻裡,唯一的一張合照。
他的指腹摩挲著女人的臉蛋,視線落在她的星眸上,這樣漂亮的眼睛看不到太可惜了。
他答應過她會讓她復明,不能食言。
“你也知道。”夜辭冷笑了一聲,他並不可憐薄瑾御,他活該。
一對眼角膜算什麼,連那碗墮胎藥都抵消不了。
如果那晚他沒出現在那,沈寧苒已經一屍三命了,一對眼角膜而已,按他來說就應該把薄瑾御打殘脫光了丟外面,讓他也體驗一下瀕臨死亡孤立無援的絕望感。
“你打電話給我是想讓我幫你?”
“我想你應該是最不想手術出意外的那個。”
薄瑾御指的意外是有人阻止他,比如薄老爺子。
這件事他誰都沒告訴,但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老爺子知道了,是一定會阻止的。
電話那頭,夜辭嗖的一下將手裡的飛鏢飛了出去,“知道了。”
“多謝。”薄瑾御掛了電話,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才起身回房間。
剛推開門,床上的人動了動。
“薄瑾御。”
薄瑾御有些意外,想伸手開燈,手頓一下,又止住,或許他該提前適應一下黑暗的感覺。
顯然,這種世界一片漆黑的感覺很不好。
“還沒睡?”
“白天睡了,晚上就睡得淺,你去做什麼了?怎麼才回來。”沈寧苒試探著問。
薄瑾御朝她走過去,“處理了一些事情,沒注意時間。”
薄瑾御並不適合騙她,沈寧苒卻假裝相信了,“這樣啊。”
“家裡的傭人說你身體有些不舒服?是傷口又疼了嗎?”
沈寧苒搖搖頭,並不打算現在跟薄瑾御說,“沒有,就是胃有些不舒服,沒什麼大礙,很晚了,你快去洗漱睡覺吧。”
“嗯。”
沈寧苒拉著被子徑直躺下,薄瑾御看著床上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