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新生兒科,厲北琛不知道站在手術室外那幾個小時,是怎麼煎熬過去的。
他通紅著雙眼,一根菸接著一根的抽,顧靳庭和顧雲霄迅疾趕了過來。
然後,很多人包括警察也趕了過來。
一張張嘴,在他面前不斷說今晚的情況,黎向晚柔弱哭泣,滿身的外傷。
療養院的院長說,“今晚七點左右,有個女孩偽裝護士闖進醫院,用西藥迷暈了很多護士,將溫小姐劫了出去,我嚇壞了,當時試著聯絡您!
可您電話無法接通,想給您看醫院的監控,訊號卻一直傳輸不了,後來沒辦法,我才聯絡黎小姐來一下療養院,看看怎麼處理。”
“可我還沒到療養院,卻被祝遙遙綁架走了!”
黎向晚一臉委屈的闡述著,“她和溫寧都在車上,她找了人把我綁到一個民宿裡,那裡面有個女孩子,
原來是溫寧出主意,讓祝遙遙去醫院找了一個賣腎的女孩,她們打算栽贓我當初是假捐腎給乾媽,偽造我偷天換日的假證據,目的大概是想讓三哥你對我反目,從而誣陷我想害她的孩子,讓她順利從療養院出來,好去救李承聿。”
提到李承聿,厲北琛呆滯的瞳孔總算有了反應。
黎向晚知道口說無憑,拿出兩份證據,“三哥,這是我讓何欽查到的,祝遙遙今晚買了兩張去帝都機票的存證。”
厲北琛來回看那機票的存證,署名祝遙遙,時間晚八點,他終於嗤笑。
逃出來了,迫不及待去救情人。
“她們原本想先解決我,偽造證據向你汙衊我,可後來民宿裡,她們和那女孩、還有找的打手,價錢沒談攏,起了衝突,三哥,溫寧比你想象的更瘋狂,她居然讓打手把那個女孩……”
黎向晚像是害怕說下去,做了一個抹殺的動作。
森嚴皺眉,不可置信,溫小姐以前在別墅殺雞都不敢!
“當時場面混亂極了,我被綁著,溫寧和祝遙遙放了一把火,把民宿燒乾淨了,
幸好何欽趕到救了我!我喉嚨受傷,但還是擔心溫寧早產,我知道三哥你重視孩子,就跟著何欽一路找過來。
直到發現了孩子,卻不見溫寧,也不知道祝遙遙是不是和打手反目成仇,總之不知道去哪兒了。”
她手裡捏著的,是兩份檢查單,一份她喉嚨遭火災灼傷的證據。
另一份,是體檢單,“三哥,為了自證清白,我剛才去做了體檢,再次證明,我如今真的只剩下一個腎,溫寧對我誤會太深,才會如此瘋狂想誣陷我。”
“她是自作自受,這個女人太蛇蠍了,和她那個閨蜜想的什麼毒計,殺人放火的事也幹得出來,也就別提拋棄孩子了!”
顧靳庭沒好氣地冷哼,“老三,你不用懷疑,我陪著向晚去做體檢的,她是單腎。而且九點左右,向晚的確打電話向我求救,說她被困在民宿裡,你看通話記錄!”
厲北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從眼神到心都是死的,“森洋,派人去帝都李承聿的審訊所,守株待兔她。”
“厲總,我覺得只有找到失蹤的祝小姐,才能證實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森洋留有餘地的說了句。
黎向晚眼角微冷,不動聲色地道,“三哥,畢竟看起來像我的一面之詞?你們還是找到祝小姐對峙一下也好。”
“你喉嚨燒傷的證據都有了,手腕都是捆傷,這就是溫寧不甘被關在精神病院,著急去救那個李承聿,想誣陷你拿你當籌碼和老三談判!”
厲北琛深深嗤笑,一閉上眼都是懸崖邊另一個孩子掉下去的血跡,無數次洗刷他的恨意。
想到那個女人在療養院多番找理由說黎向晚害她,求著他放她出去那副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