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警局裡。
厲北琛一行人坐在審訊大廳的椅子上,他是榕城厲家的三爺,沒有人敢將他真的看押。
但嚴老是副國級的高位,警局這邊也不敢怠慢。
昨晚的筆錄只做了兩個小時,
餘下的時間,只有等,厲北琛不能離開警局去醫院,醫院的訊息也沒那麼及時傳遞過來。
當熹微的晨光從外面透進來,一整夜已經過去。
厲北琛那雙看不清情緒的黑眸,冰冷抬起,他再次看向警局門口。
那目光如刀霜鋒利,又格外清冷暗沉下來。
森洋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又來了一個人,但不過是合盛的股東。
他知道厲總在盼什麼,也知道厲總在失望什麼。
他暗暗給少奶奶打了個無數個電話,為什麼她不再接?他昨晚明明……
溫寧忐忑的踏上臺階闖進警局。
她渾身被冷風刺得發抖,路上為了保持清醒,她將車窗開啟,讓沿海城市刺骨的風吹乾她溼漉漉的衣裳。
她怕他看出什麼不正常來,中間和李承聿耽擱了大半夜,她恐怕來晚了……
她拖著肚子跑進去,滿身焦灼,猛然就看清大廳裡那道卓爾冷峻的身影。
他身高腿長坐在椅子上,眉骨冷清,俊顏緊繃,周身的氣場降至冰冷,不發一言。
而他的臂彎裡,緊緊攙著一條細柔手臂,手腕上還有包紮的傷口。
黎向晚溫柔低頭的在跟他問意見,同時輕輕拍他結實的手臂,似乎安慰什麼。
拿出手帕,為他擦了擦矜貴額頭上的汗。
黎向晚站起來,迅速和合盛的股東們說著什麼,儼然是他身邊的女人在做安排。
男人神思未動,冰冷拿出一根菸,剛要點燃。
“少奶奶……”森洋望著門口,出聲喊道。
一時間,整個大廳都是合盛的高管股東們,全部都看了過來。
厲北琛的目光一滯,眼神掀過去,冷得猶如實質的刀刃,徐徐落在溫寧的臉上。
他看到一個衣衫凌亂,渾身像是從水裡撈出的女人,小臉憔悴渾渾噩噩站在那裡。
她腳步停頓在那裡,細足猶豫,一雙眼眶像是受到了什麼傷害,看著他不動。
森洋迅速跑過去,“少奶奶,您怎麼才來,我昨晚接電話時就說了,讓您趕緊來警局,那會總裁身邊沒人,他正需要你……”
森洋意識到可能說錯了話,立馬閉嘴。
厲北琛的眼神尤其冷冽了,昨晚森洋是通知她到位了的,他清楚。
隔了一個晚上,姍姍來遲?
他看了她一眼,就再也沒有目光給她,越是冷淡的面無表情,越是刺得溫寧手腳冰冷。
她像是脫了力氣,看到黎向晚在他身邊無微不至,心裡更是泛苦得厲害。
這時,從警局另一道大門裡,進來了一行人。
正是嚴老的兒子,他走向厲北琛。
厲北琛站起來,身量卓絕,氣勢驚人,
嚴老兒子五十來歲,矮了他一截,此時走過來,臉上神情已經改變,透著拘謹,“三爺,請你理解昨晚我們家人的心情,我父親是家中寶貝,他在與你會談時發病,我們報警無可厚非。”
“自然。”厲北琛明白他這是客套的說法,他眼神微微一抬,“嚴老情況如何?”
“昨晚本已經放棄治療,萬幸父親頑強撐下來,目前已順利手術。”
他這話一出,厲北琛緊擰的眉心一跳,冷冽鬆弛一寸。
黎向晚激動地握住他的手,“三哥!你沒事了!”
溫寧望著他們交握的手,心頭苦澀,又默默為他高興,她昨晚那樣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