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和辦公室裡的一樣,“說了不認識,又問幹什麼。”
溫寧眼眶裡淚意奔湧出來,渾身被抽走了力氣,只要他說有,只要他洩露一點悔意。
但他沒有。
她輕輕的扯出低冷的笑,像個空洞的娃娃,轉身走向更衣間,迅速拿出兩件衣服。
“你幹什麼?”厲北琛見她蹬鼻子上臉,胸膛怒冷走過來,搶走她的衣服。
溫寧無法再面對他,她感到窒息,“我去遙遙那裡住。”
為了黎向晚這點破事一定要跟他鬧是嗎?
“隨你!”厲北琛的喉間迸出冰冷的語氣,
這時,他的電話響起,是醫院打來的,黎向晚的聲音分外虛弱,“三哥,我害怕,這裡誰我都怕,求你過來看看我好嗎。”
“等著,我就來。”他冰冷的掃了眼那女人,故意大聲道,掛了電話直接下樓開車走了。
溫寧手裡的衣服掉在了地上,她慢慢蹲下來,淚眼模糊的去撿,她聽到了黎向晚的聲音,知道他肯定是去醫院陪她,每當他和她吵架,他總用黎向晚來刺她的心。
她也明白,現在是黎向晚趁虛而入的好時機,可她還在乎什麼呢?
他們沒有了將來。沒有了!
家仇橫亙,這屋子裡一切與他甜蜜的回憶讓她窒息,她很想破口大聲質問他當年的事實,可她不能不保護舅舅。
舅舅那樣子,當年外公之所以讓他逃,也是知道他肢體殘缺不能對抗。
舅舅需要她。
可是,她的愛情呢?就這樣生生折斷嗎?舅舅說,她遲早要與他一刀兩斷!
戰慄的痛楚襲來,溫寧無法呼吸,她手緩緩摸向肚子,那裡正在劇烈胎動,彷彿感覺到了她的不安。
孩子,又該怎麼辦?她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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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兩點,祝遙遙開啟公寓的門,看到站在雪中猶如屍體般凍僵的女人,嚇得一愣。
她慌忙跑上去,只看到溫寧抱著兩件衣服,行李箱都沒拿,茫然慘白的走到她家來。
“寧寧!你怎麼了?是不是因為黎向晚那賤人這出苦肉計你和l吵架……”
溫寧疲憊不已地伏到的肩上,因為太冷而不斷髮抖,或許是心涼如冰。
“一切都變了,遙遙……”她無措的痛哭起來,那樣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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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的包間,顧雲霄和霍凌都有些不敢說話。
三哥喝酒的樣子太兇了。
男人冰魄的深眸凝望著窗外,大雪蔓延在街上每個角落,花壇覆蓋厚厚的白霜。
他想到回家時,那個帶她早晨去看雪的想法,喉結扯出一絲冰冷譏誚。
“三哥,都兩瓶伏特加了,你不能再喝了!說吧,又和溫寧鬧彆扭了?”顧雲霄猶豫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