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諱莫如深,厲北琛側身,長腿停步,淡淡地接起電話,眉頭深蹙,“霍凌,有事——?”
“溫寧,她在你的身邊嗎?”
霍凌單刀直入了,他連寒暄都省掉了。
厲北琛聽見他的語調,恐怕與自己所猜測的方向一致。
“怎麼了?是顧靳庭……”
“黎舒可能會死掉!”霍凌驀地打斷了他。
厲北琛向來冰山的俊臉有了一絲動靜。
他不語。
霍凌接著急促冰冷地說,“我回到榕城時,祝遙遙說黎向晚想對黎舒的孩子下手,顧靳庭那頭豬沒在現場。
是黎舒身為孩子的母親,敏感十分。
她及時阻止了!
但她們沒找到黎向晚下手的證據,證明給顧靳庭看。
可還沒過兩天,黎舒大概是遭受不住,打算找黎向晚單獨解決……不知道怎麼回事,黎舒不見了!
黎向晚同時也消失了。
顧靳庭幡然醒悟過來,現在我們到處在找人,有目擊證人疑似看到兩個女人去了榕城水庫的深處……
那裡有大壩工程!
三哥,黎舒恐怕是想跟黎向晚同歸於盡,讓顧靳庭徹底明白過來!只要黎向晚沒命了,她的孩子也能被顧靳庭好好的治病。
這個女人,是被黎向晚逼瘋了。
你還是讓溫寧回來一趟吧!可能連最後一面,她都不一定見得著了。”
厲北琛有幾秒沒說話,表情沉靜。
但霍凌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心裡有數了,惜字如金,“我會告訴她。”
“這也是祝遙遙的意思,她急得哭。拜託你了。”
“嗯。”
厲北琛骨節分明的手,撂了電話。
他深蹙的眉宇未見舒展,邃眸轉身之際,長腿邁向樓上的嬰兒房。
門開著三寸的縫隙,屋子裡柔和的燈光散了出來,一部分光暈淺淺的籠罩著保溫床畔的女人,她側影削薄如一片紙,清晰的鵝蛋臉線條絕麗,長睫垂下柔柔的暗影,是淺笑的弧度。
她正低頭喂女兒喝奶,手腕小心翼翼勾著奶瓶,一點一口,給孩子渡入。
雖然她什麼也沒說。
但厲北琛在溫寧的眼裡,似乎看到了萬語千言。
男人沉穩的呼吸一頓,心臟有所波動,他將情緒一斂,製造出一些動靜。
溫寧聽見了腳步聲,驀地回頭一看。
見是他,她微愣,臉上的溫柔根本來不及藏起,她背後是光暈點點,灑在那張絕色的小臉上,有種母性的飽満。
厲北琛幽幽的望她,負手而立,“餵奶呢?”
“嗯。”溫寧別開一絲目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很投入,她有些小小的尷尬,“你上來幹嘛呀?”
“看你。”他回答聲溫沉。
“……”溫寧的耳垂增添了溫度,想到什麼又問,“沈棠阿姨是不是不准你去歐洲?”
“她做不了我的決定,你不要有負擔。”
他言簡意賅,將她的顧慮壓住了。
言下之意,為她所做的,都是他自願的。
溫寧心頭微跳,抬眸看向他,靜默流動中,她還沒想好和他說什麼,厲北琛一本正經的開腔問她,“寧寧,你的決定呢?”
“我的,什麼決定?”溫寧其實心裡大概明白他要問什麼。
她下意識的揣著明白裝糊塗。
厲北琛就盯著她,拆開她的偽裝,男人眸子暗下,“我奶奶下午問你的問題,你的答案是什麼?我現在來討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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