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少雨,有的年份甚至於乾旱。我們渾源縣城是個小盆地,縣城四周都是連綿起伏的群山,所以無論哪個方向來的水汽一般情況下都跟我們縣城無緣。
可就在2013年的那個春天和夏天,那兩個季節的雨卻出奇的多。
那樣磅礴大氣,連綿不絕的雨是我長那麼大以來見過的雨最多的季節。
這對於我來說,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重大事件。後來我總結過,那樣的雨季或許是在告訴我,在我的人生裡這個雨季是我必須要銘記在心的一個雨季。事實也證明那一年的雨季確實是我人生裡舉足輕重的一個季節。
在傾盆大雨,綿綿細雨,太陽雨,等諸多型別雨的陪伴下,我和楊賀影牽手走過了那一年的春天和夏天。
在枯燥無味,壓力山大,整日陰雨綿綿,考試不斷的考前一百個日子裡,我慢慢的度過著高三最後的一百個日子。
那又是一個陰雨天,週五的傍晚,五點二十分鐘整。
“影,想你了,明天什麼計劃啊!”
我掐好時間點兒,準時在5:20分給影發去簡訊。
這又是我自創的一種浪漫的表白方式,520諧音我愛你。在我和影談戀愛的每一天裡,只要下午五點二十分的時候我和她不在一起的時候,我便會準時給她發簡訊問候。
“我也想你了,明天一切都聽你安排。”影立馬就回簡訊說。
進入高三下學期,考前一百天倒計時開始起,我們高三黨便成了在學校學習兩個禮拜才放假一天半的規定。
也就是說我和影已經有兩個禮拜沒有見面了。我和影雖然在同一個小城市上學,但是也相當於短距離的異地戀。
“明天上午在我們約定的地方見面。”我說。
“好的,明天見。”影說。
那一年,我19歲,她17歲,那一年的冬天我們相識,那一年的春天我們開始戀愛,那一年的夏天我們進入熱戀期,那是屬於我們的黃金時代。
晚上的時候,十二,頭子,明子約我週六去靈丘縣城Happy。我知道他們說的Happy是去鄰居縣城找姑娘玩兒,我估計他們又是去找唐虹做那事兒了。
“明天有約。”我說。
他們就說我變了,連兄弟們的偉大友誼都不參加了。但是他們也說很瞭解我,終於碰到一個可以真心對待的姑娘。
楊賀影出現的很準時,等我在宿舍一覺醒來已經是八點多,我洗漱完了就往約定的地點兒趕去。等我到達地點兒的時候,影已經在等著我了。
影穿著白色運動鞋,五中的校服,校服洗的乾乾淨淨的,天藍色的褲子,天藍色的半袖,天藍色的校服褂子,不長不短的馬尾辮,後背揹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手腕上戴著我送她的那塊兒白色的手錶。
她的身後是七八個臺階,但是她沒有坐在臺階上,而是站在臺階旁。她楚楚動人,那是她的17歲,那是她最純淨的時刻。
我悄悄的走近,在距離她還有兩米的時候,她似乎感覺到我的靠近,本來背對著我的她緩緩的轉過身來面對著我。
她微微一笑,兩隻手拉了拉肩上揹包的帶子。
“影,來了有一會兒了吧?”我走近,笑著對她說。
“我也剛來一會兒。”她輕輕的開口。
我們就並排著在操場裡圍著跑道漫步,週六的早晨,大操場裡沒幾個人。不遠處只有兩個小學生在追著足球打鬧,另一邊有一個白髮蒼蒼的60多歲的老奶奶手裡拿著一大堆香包在悠閒地坐著,看天。
“待會兒去哪兒?”影漫不經心的問我。
“你想去哪兒?”我漫不經心的問她。
“今天天氣熱,總不能一直在操場上溜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