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晚上回校上晚自習。
自習上,六子不知何時把我的筆記本拿了過去在看:
第四章 月是故鄉圓,人醉心不醉(二)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詩經·靜女》
睡不著便睡不著吧,三年來,如此的難熬的夜,何止是一兩晚,晚上徹夜難眠又不是第一次,多這麼一晚倒也無妨。開始的時候沐森躺在床上眯著眼試圖不讓自己想起往事,不讓自己想起自己和薛芸以及和張雨凡的那些往事。可是之前經雷思雨她們一引,腦海中便呈現出關於她們的無限回憶,那回憶像斷了線的佛珠一樣恍恍惚惚的飄落了一屋。
此時,思緒倒是一下子湧現,之前被打斷的小說一下子又有了新的思路,此夜深人靜之際,正好繼續寫小說,他坐起來,附身在桌,繼續寫。正巧又看到剛剛思雨從書裡掉出來的照片,他拿起桌子上這張久遠的青澀的老照片,薛芸那清晰的面孔似乎又出現在面前,,,
那是兩年前的一個上午。恰逢週末,那天天氣不錯,他躺在門口桃樹下乘涼,桌子上放著那個兩個月前從鎮上淘來的收音機,收音機裡說書先生正在講《聊齋奇女子》,他迷迷糊糊的就眯著了,似乎還做了個夢,不是噩夢,倒也不是春夢,夏天怎麼會做春夢呢,夢裡很多事兒,零零碎碎的,,,
這時,木柵欄門吱牜一聲被輕輕的推開,一個女子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進來。他以為又是鄰居李大伯家的小狗來串門了,沒當回事兒,繼續閉目養神。
“沐森哥,,,”他以為自己幻聽了,不會的,不會是她,他想著,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沐森哥,叫你呢,聽不見嗎?”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即使是時隔十幾年不曾聽她滔滔不絕的在自己耳邊講話,但他還是一下子就反映過來了,是她,沒錯,只有當年的她才會用這種霸氣側漏的聲音叫他沐森哥。曾經有四年多,她張口閉口的叫他哥,怎麼會不熟悉。他坐起來,扭過頭看向門口,沒錯,是她,是薛芸來了。
想想,自己似乎有四年又或者是五年多沒見過這位舊友了,記得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好友張曉宇的婚禮上。而他們那天也沒來的急聊幾句。
而對於千里迢迢之外,她會找到這兒來,沐森並不會驚訝。這個在十七歲就開始四處漂泊的女孩兒,早已具備了一種隨時隨地揹著包就奔赴遠方的本領。去年,因為雨凡的事兒,沐森幾近奔潰,他扔下世俗,突然在大眾面前消失不見,沒有給任何人留下聯絡方式,包括自己的爸媽和自己最好的幾個哥們兒兄弟。當然,薛芸能不遠千里的找到這兒,對於她自然不是多難的事兒,只要不出國,在國內還是能找到他的。
他站起來看著門口風塵僕僕的薛芸,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身影,依舊黝黑的馬尾辮,依舊滿臉微笑“進來吧,還楞在那兒幹嘛?”
“沒看到我手裡提著兩大袋子東西嗎?過來接一把啊!”走了幾多山路,她已經是氣喘吁吁了。
沐森耷拉著拖鞋走過去從薛芸手裡接過滿滿兩大袋東西。薛芸沒好氣的瞅了一眼沐森“我還以為你老人家真的去五臺山剃了頭當和尚去了。”
“怎麼會,你還不瞭解我。”
進了屋,薛芸把手裡的東西往沐森床上一扔,接著環顧了一下屋子四周,還真是家徒四壁啊。“你這書倒是在繼續看啊?”她用手輕輕的摸了摸沐森桌子上的一摞書,她一眼看過去便從書叢深處看到了當年自己送沐森哥的那本《一個人的村莊》。她輕輕的抽出這本《一個人的村莊》,當年自己送沐森書的情景似乎就在眼前,猶記得那年自己特意託人從縣城買了這本書,在沐森生日的時候親自送給了他。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