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次登上玉皇廟,都喜歡站在廟前的兩顆大樹下遠眺整個小村,目之所及,整個小村一覽無餘,從東望到西,再從遠處一直望到山腳,誰家煙囪冒煙了,誰家毛驢出地了,我們都能準確的說出那家主人的名字。
我們六個人打打鬧鬧的在廟前休息了一小會兒就又向廟後的山頂繼續爬去。廟後是幾十畝油菜花梯田,油菜花田間或夾雜著幾塊兒胡麻和土豆。兩邊是地,中間是一條黃土小路,黃土小路蜿蜒曲折,通向遠處,走在這樣的路上,像是通往天堂的路那樣爽歪歪。遇到兩邊都是油菜花田的情景最美,因為油菜花高出我們的頭頂半米多,走在裡邊完全就是在花的海洋裡遊蕩,頭頂不時會有幾隻蝴蝶飛來飛去,像是和我們捉迷藏一樣,那天小倩穿了一件黃顏色的半袖,不時有蝶兒大膽又大方的落在她的肩上,蝴蝶們還以為她是還沒長高的油菜花,此情此景,讓我想起語文課本上的那篇《達爾文與小松鼠》。
三個妙齡少女手拉著手走在小路上,我們三個男孩兒便在她們之間,油菜花中圍著轉。我們有時看看花兒,有時又逗幾個女孩兒笑,惹的她們追著我們跑。
落後的張曉宇便在後邊喊“老婆追漢子,金銀滿罐子。”
“看你落後了吧,不快點兒走,還說什麼老婆漢子,前邊就是<黃金沫路口>了!”跑在前邊的婉秋說。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快來。”
等曉宇趕上來,只見婉秋和小倩已經光著腳丫子在黃金沫路上飛舞了,曉宇也趕快把鞋往路口一丟光著腳丫子跑到了路上。
所謂黃金沫路,也就是一條黃土小路,只是這段路因為地勢的原因,兩邊都是優質黃土層土地,地的中間幾十年來被農民伯伯用腳印踩出了一條長十幾米,寬只有六十厘米的土路,路上有一層厚厚的黃土土沫,土沫軟綿綿的,光著腳踩上去特別舒服,在土沫路上邊走,感受著那種被太陽曬了半天的黃土沫淹沒腳丫子的感覺,像在沙灘上奔跑一樣。
她們幾個女孩兒在土沫裡待了很久才穿著鞋繼續向上爬。
不知不覺中,我和宋婉秋便被其他幾個人遠遠的落在了後邊。那是因為宋婉秋看到一隻很漂亮的大蝴蝶,那隻蝴蝶的翅膀有三種顏色,很難得的。
宋婉秋對我說“哥,你看到沒,好好看。”我二話沒說向那隻蝴蝶飛去的方向飛奔過去,婉秋緊隨其後。結果兩個人追了好遠也沒能捉住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飛入尋常百花中。我倆也不急去追他們。向前邊看,已經看不到他們幾個人的身影了。
我和她翻過一個小山坡,找到一處清幽的地兒,坐在一塊兒平整的大石頭上聊天。說著一些無關乎風花雪月的事兒,那是個很特別的地方。直到今天我依舊能清晰的記著那兒的景色。
一顆大樹的樹根長到了地表以上,有一半樹根纏繞著我們坐著的那塊兒石頭,石頭上樹根下一窩黑色的小螞蟻悠閒的爬著,大樹的葉子擋住了一部分陽光,涼爽,幽靜。
我不時的看著婉秋的臉,正巧,一枚樹葉從頭頂上方飄下來,飄飄揚揚,起起落落,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她的馬尾辮上,我對婉秋說“別動,你辮子上有東西。”說別動,她便一動不動了,楞在那兒。
我伸手去拿她辮子上那片書葉,恍惚間,就那麼一瞬間,我的臉和婉秋的臉只有幾厘米的距離了,我從她那大大的眼球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就在下一秒,我的唇不聽指揮的親上了她的唇。
她慌了,心臟立馬撲通撲通的亂跳。
她傻了,這個只有十四年的少女不知該如何是好,然後她輕輕的閉上了雙眼,任由我親著她的唇,之後她便順手環住了我的脖子,也回應著我。
那是我們的初吻,我們發現接吻的